樓主,依老夫看,陸夫人所言極是,白樓主之前想要天一門禍起蕭墻內斗的主意未免太過繁冗拖沓,如今陸夫人的主意,果決利落,一舉兩得,倒是比白樓主高明了不少……”
聽他言語間諷刺自己不如一個婦人,白敢先臉色微沉。
他雖然卑鄙,卻還要臉。
方憐憐和陸離定了親,若雪峰那事兒成了,可是天大的丑聞,陸羽峰不說和方圓反目吧,也肯定沒那么和諧了,本來方圓在門中地位就已不穩,雪峰峰主屆時再宣揚是方憐憐主動投懷送抱,方圓教女無方德不配位……那方圓就是內憂外患,無暇顧及其他,更沒資格與他競爭。
這法子雖然迂回了些,但幾乎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白敢先頭上,他自認為思慮周全,卻被單一添三兩句否認,還嘲笑自己做事不果斷,臉上自然不好看。
其實單一添這回還真不是這意思,“壞人”做事,一般只講究速戰速決,沒那么多耐心和套路,也無須考慮名聲好不好聽。
“待白樓主坐上了盟主之位,咱們行事就方便多了,還愁拿不到玲瓏玉?若真在雪月天宮手里,白樓主只需振臂一呼,帶頭討伐雪月天宮就行了,那妖女斂下的巨財,估計眼紅的人不少吧?想必簇擁者甚眾,到時玲瓏唾手可得。”
順便還能幫他羅剎谷除去一個競爭對手。
單一添想得簡單,在他眼里,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同樣唯利是圖,與他們并沒什么分別。
白敢先卻笑他異想天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道理是沒錯,但他低估了名門正派算計的程度,這幫人可不像單一添這種人只考慮眼前的好處,他們還要“臉面”。
單一添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譏諷道“白樓主不必擔心,到時候白樓主以掃清武林敗類為借口,難道不夠道貌岸然?”
——這老鬼現在百般慫恿他加快速度解決陸羽峰和方圓,定然是有些原因的。
白敢先看了他良久,“單谷主說這些……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單一添見他終于問到點子上,反而拿起架兒來,喝了口茶,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不過機緣巧合得知了一些事情罷了……”
見他賣關子,白敢先也不急,捻了兩個核桃仁兒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單一添見他穩如泰山,暗罵一句老狐貍,自己還要進一步跟他確定消息的可靠度,不得不主動開口“聽說白公子之前一直在查探那飛賊的身份,可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白敢先還以為單一添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聞言有些失望,汪小溪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而且,這是平王的私密事,王爺本人十分忌諱,底下人也自然不會沒眼色到提起這些惹主子的不快。
因而幾句話帶過“汪月茹和嫖客娛產下的野種罷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妄圖跟王爺作對,卻不知王爺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單一添湊近些,搖頭道“光是掌握還不夠,咱們何不利用利用這野種?”
白敢先眼睛一斜,“利用?那小子早被梁文道背后買通了,一心替朝廷做事,想給汪家翻案,怎么利用?就連樓兒勸服他身邊雪月天宮那丫頭跟我們一伙都沒成,那丫頭非但不肯,還大罵樓兒是小人,一個魔教的妖女滿口江湖大義,簡直笑死人,這一對怪胎湊到一起去了,你先前還妄想雪月天宮能看在婚約的份上幫忙,現在你知道了吧?她不反過來對付咱們就不錯了!”
單一添一聽,一時也想不明白余茵茵到底是個什么套路,不過倒不甚擔心——那女人跟她師父一樣,只認拿錢殺人,她不幫平王就算了,難道還能幫梁文道不成?
想不明白雪月天宮的態度,索性先將這事撇在一邊“可老夫聽說,汪月茹當年對王爺一往情深,發誓非他不嫁,汪尚書怎么攔都攔不住,這位叛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