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得整齊,他可是從來不會疊被子的人,每回我一叫他疊,他就說晚上還要再打開,為什么要費這二遍事兒?教人無語。”
憐憐道“這也沒什么奇怪的,在自己家怎么著都行,現在是在別人家做客,當然得做做表面功夫了。”
話音剛落,余魚站起身“我去找找他。”
“咦,你不吃了?”憐憐喊了一聲,她已經轉身跑出去了。
汪小溪這種散漫的家伙才不會在意這是不是自己家呢!
匆匆跑過去推門一看,那廝的被子折得整整齊齊的,上邊還有一個凹陷——那是昨天余魚實在看不下去替他折了,他當時笑嘻嘻地拍了下被子“要不以后都給我折吧?”
那個拍下去的凹痕還在,也就是說,昨天夜里汪小溪出去了,根本沒在山莊過夜。
想起他下雨天在涼皮店突然跑出去追人的樣子,還有他回來后對余茵茵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余魚驚覺——這幾天光顧著陪師父和琢磨陸夫人下一步的計謀了,才留意到汪小溪最近早出晚歸的總見不著人,實屬反常啊!
……
夜深人靜之時,汪小溪出了山莊,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古玩店,在門板上敲了三下。
等了一會兒,里邊有人將擋板撤下,一個伙計打扮的人走出來,從他手里接過信物確認了一番,之后低頭恭敬地將他迎了進去,復又謹慎地將擋板擋好,請他在堂中稍等片刻,便獨自進了里間。
汪小溪自小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發現這古玩店雖小,但擺的都是些真材實料的好東西,尤其正中那面玉樹屏風更是前朝張瑞鳳的真跡,又請了高手刺繡封的邊。
這件雙面刺繡屏風,一面是芝蘭,一面是玉樹,他欣賞完一面,正想轉過去看看背面,屏風后卻忽然走出一個眉清目朗的中年男子,他一眼見了汪小溪,似乎有些激動,壓抑下情緒,沉聲道“終于又見面了。”
汪小溪笑了笑“王爺別來無恙,那日東窗事發,逃竄的可及時?”
要是光憑單一添那番話汪小溪就能認祖歸宗,平王也不信,“我知道對不起你們娘倆,你這是心里有氣,但血脈無法更改……難道你連父親都不肯叫我一聲嗎?”
“父親?呵……斷袖父親情難自抑,意圖玩弄自己的親生兒子?”
汪小溪嘖嘖兩聲,“此等奇聞,說書的都不敢這么講。”
平王斂了斂神色,“你誤會了,我當時便一眼認出了你,所以才叫你隨我回房去的,當時礙于那個丫頭在場,沒能跟你講清個中緣由,想不到你這孩子古靈精怪,還弄些亂七八糟的藥讓父王尷尬,也多虧如此,我才看到了你娘繡的帕子,更加確定了你的身份……”
汪小溪笑笑,“是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一個斷袖是怎么和我娘生下我的?”
他語帶譏諷,針鋒相對,平王轉動著扳指沉默了半晌,方低嘆一聲道“你想聽實話?”
汪小溪反問“真假我又從何得知?不若你說說看,我瞧瞧你謊編得圓不圓。”
平王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你娘,她是我喜歡過的唯一一個女人,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她給我的安全感是任何一個人不曾給過的,包括你祖母……自從她去了以后,我就再沒對別的女人心動過,晚上睡覺時眼前常縈繞她的身影,月茹她經常出現在我的夢中。”
安全感?可不是安全么,汪月茹全身心地信賴他,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她背叛,平王正是利用這一點才騙她拿到了汪尚書的官印。
汪小溪嘲諷地笑笑,“害了人全家,怕不是噩夢吧?”
平王眼中逐漸浮起一絲傷痛“噩夢也是時常做的……當年怪我年輕氣盛,考慮事情不夠周到,被太子的人揪住了致命錯漏,害得你外祖父和你娘為了保我淪落至此……”
說到動情處,平王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