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余魚瞪大了眼,汪小溪趕緊撤回腳“不是故意的啊,女俠饒命!”
說著拉她袖子,往前一指,示意她看。
只見憐憐在對面的一棵大樹下站定,正抬頭看月亮。
“……憐憐干嘛呢?大半夜跑來這里賞月啊?”余魚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噓。”汪小溪示意她噤聲,又一指,余魚定睛一看,黑暗中忽然走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夜行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要不細看還真看不見。
自己眼力雖然不錯,但對周遭環境的觀察力還是不如汪小溪敏銳,余魚不服也不行。
待到那男人走近了,二人借著月光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青云!
憐憐偷跑出來夜會青云?
余魚下意識看汪小溪一眼,有些擔心林小木,“林大哥他……”
“看戲。”
汪小溪八卦地看著青云和憐憐,一臉興奮,搞的好像林小木不是他師兄,而是一個無關的路人似的。
余魚只好轉過頭。
兩個許久不見的舊情人,乍見面卻很平靜,沒有一點久別重逢的激動樣子。
余魚暗忖,憐憐都知道青云是臥底了,按理說不應該這個態度。
汪小溪湊到她耳朵邊說,“這回憐憐沒有一見青云就拉著他哭鼻子,是不是真放下了?”
余魚耳朵癢癢的,抬手揉了揉,躲遠一點“我怎么知道。”
青云見憐憐態度冷淡,一時也有些不適應。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站著,汪小溪看了一會兒,不耐煩道“這倆人擱這兒熬鷹呢?”
好在這時,青云終于打破了沉默“憐憐,你……最近過得還好吧?”
說著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拍拍她的頭,憐憐卻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青云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受傷神色“憐憐,師父不是已經告訴你實情了么?你是不是在怪我之前對你隱瞞?你聽我解釋,因為這些事,你知道了除了害怕擔憂毫無益處,所以我就沒有……”
他語氣中的關切是真的,到底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那些人該死,憐憐不知情,卻是無辜的,因此他才遲遲下不了手……青云內心萬分掙扎。
憐憐不為所動,極力控制著情緒,啞著聲音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們?”青云一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還能做什么,天一門和龍嘯山莊當然是要維持武林的穩定,戳破斬月樓的詭計。”
“然后呢?”
“然后?”
青云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聽什么。
“為了戳破斬月樓的詭計忍辱負重……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你就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天一門雪峰的人被白玉樓殺死?”
青云想不到她會替雪峰那幫敗類鳴不平,詫異道“雪峰的人對你圖謀不軌,死有余辜!”
“那也是我天一門自家的事,應該押回去按門規處置,為何要讓外人插手?”
“……這種敗類,誰處置還不是一樣?”
“這種敗類便也罷了。”憐憐忽然笑了,“那我呢?”
青云一怔。
“誰處置我也一樣么?那日若白玉樓不出現,你會不會阻止雪云?”憐憐突然大聲問道,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壯膽似的。
青云啞然。
余魚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她也想聽聽青云的答案,汪小溪卻低低一笑,“憐憐這傻丫頭變機靈了啊。”
長久的沉默。
憐憐又笑了一下,“不敢說是嗎?那我來替你說,答案是不會。因為就像斬月樓想攪亂天一門一樣,天一門同樣也想將斬月樓徹底摧毀,跟那個相比,犧牲我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對吧?”
憐憐看著青云,一字一頓道“畢竟區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