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云聽了這稱呼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激動地上前握著余魚雙肩“……你叫我什么?!”
余魚被她晃得頭暈“你不是李夢云李師伯嗎?”
“是是是!”李夢云忙不迭應(yīng)聲,她沒想到余魚竟然聽說過自己,是不是師妹跟她提起的呢?
接著惆悵地喟嘆,“要是茵茵有生之年能再叫我一聲師姐,我也沒有遺憾了。”
余魚那天差點就聽到個中原委,卻被師父打斷,看師伯很好說話的樣子,不如跟她打聽打聽,便問道,“李師伯和師父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李夢云愁云慘淡地“唉”了一聲,伸出手一把將她拉起來“日頭都出來了,怪熱的,回屋說?”
余魚猛然站起身,被陽光晃了下眼,不知道是不是熬了一夜又沒吃東西的緣故,有些暈乎乎的。
回屋,李夢云關(guān)好門,撕下面皮,再次露出那張令余魚驚為天人的臉龐來,誰說美貌沒用?若是李夢云方才頂著這張臉跟自己打架,她不分心才怪!
而且,除了折服于她的武功,余魚心底對她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即便是之前敵我不明的時候,也隱隱約約存在,她自然而然將這歸結(jié)于李夢云長得美。
想起小圓說的那個“傳聞”——相比于余茵茵,李夢云更得六指婆婆的歡心。的確,長得美,武功好,性格也不像師父那么別扭……怎么想的就怎么表達,坦率多了,是更容易討喜吧。
李夢云倒了一杯茶給余魚,余魚瞥了一眼茶壺——還有水啊?
忍不住拿起茶壺研究,聽她道“其實別看我和茵茵是師姐妹,但性格卻截然相反,她外表看起來冷艷,心地卻很善良,性子也很溫和,處處為別人著想,只不過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李夢云指指自己,“而我,別看長得像一朵白蓮花似的,卻不通人情世故,做事心狠手辣。”
……有人這么說自己的么?
余魚放下茶壺,除了她的美貌,對這位師伯的性格也開始感興趣了。
“所以當年師父是更看中我繼承宮主之位的。”
小圓的小道消息很準啊!
“因為師父要培養(yǎng)我接任雪月天宮,所以對我要求很嚴格,無論嚴寒酷暑,甚至病得起不來床了,也得照常練功,稍微有一丁點兒不用心,師父就要打我。”
余魚咋舌,六指婆婆那么狠啊?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一個嚴厲苛刻的老太太形象。
“我估計師父最后悔的就是把茵茵帶回宮里吧,原本師父是打算再培養(yǎng)一個徒弟陪我對練的,所以對她不是很精心,卻沒想到我在師妹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最終會違背她的命令。”
李夢云笑了笑,“在遇到師妹之前,我就是一個沒開化的‘野猴子’,沒人教我什么做人的道理,師父教我的都是殺人的招式,我不需要懂得其他。像我這樣的‘人’,宮里人對我都避而遠之,但茵茵因為要陪我對練,不得不日日見面。”
余魚沒想到師父一開始居然會是“陪練”的角色。
“有一次我很好奇地問她,‘難道你不怕我嗎?’,她說,‘你單純得跟個傻子一樣,我比你聰明又懂道理,怕你做什么?’。”
余茵茵竟然覺得人人都避之不及的自己單純,這是李夢云沒有想到的。
余魚也很驚訝,但很快明白了。
六指婆婆培養(yǎng)的只是一個“工具”,只給她灌輸一個思想,那時的李夢云就像一張白紙,心性天然,接觸的東西不多,別人在她身上畫什么她都照單全收。
李夢云覺得余魚這個比喻很有意思,連連點頭,“對對對,之前只有師父這支筆畫我,后來又有了茵茵,相比師父,她畫的更多。”
余魚失笑,李夢云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還是從她的言談舉止中不看出她是個心性相對簡單的人,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