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已經夠不容易了。
余魚忙從零食包拿出顆蜜餞塞到他嘴里。
陸羽峰先是一愣,隨后微微笑了,這姑娘倒隨性。
緩了一會兒,陸羽峰重新開口,嘴里含著蜜餞,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丫頭說白敢先已經逃走了?看來我昏迷這段時間,真是發生了不少事。”
“是呀,白玉樓繼承了樓主之位了,現在就等著你醒了發江湖追捕令呢,到時候他好親自帶頭去追捕白敢先!”
陸羽峰聞言眼皮子跳了跳。
余魚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可驚訝的,你這個年紀了,又是盟主,應該知道點江湖內幕吧?白玉樓并不是白敢先親生的兒子……”
說完,又有些后悔,雖然是事實,但這時候說出來好像特意替白玉樓解釋什么似的。
陸羽峰卻笑道,“知道的人不多,我是一個。那孩子是白敢先收養的,白敢先待他不好,那小子有今天的聲望,全靠他自己。”
余魚聽了這話,不知怎的,心里有點兒發堵,一時覺得白玉樓也挺可憐的,娘沒的早,“爹”又不拿他當回事,但轉念一想,她同情這種人干嘛?白玉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釋然了。
“如今我們已經發現了方圓這老狐貍的尾巴啦。”
陸羽峰聽她這話似乎已經有了主意,語氣間又好像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似的,非但不令人反感,反而覺得很親切,也是頭回見到不拿自己當盟主看得很高的晚輩,感覺有些新鮮,問道“怎么配合?我聽你的就是了。”
余魚簡明扼要地跟他交待了一下驗毒的計劃,陸羽峰若有所思,“李大廚也因此蒙冤了么……那日宴飲我作為主人,為了讓大家盡興,大部分時間都在招呼客人,并沒吃什么東西,蔥爆羊肉更是一口未動,不過筍湯倒確實喝了不少,因為如煙知道我那陣子心燥,囑咐后廚日日給我送潤燥湯的,我以為是她吩咐后廚特意做的,不忍浪費她的心思……”
果然關鍵還是在筍湯上!
余魚道,“如此一來,數罪并罰,方圓是翻不了身了!”
數罪并罰?陸羽峰疑惑地看她一眼,聽她說到是方圓害死了方丞,憐憐是方丞的女兒,方圓現在又想害憐憐,他既驚且怒,慨嘆一聲。
只能說方圓太會裝了,而且天一門消息封得也挺死,連他都不知道半點風聲!不過略細想想,也有跡可循,比如方丞生前和他關系不錯,總有意無意間說起憐憐和離兒很般配,頻率甚至比方圓這個當“爹”的還要高,估計就是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好歸宿,畢竟誰的孩子誰著急啊!
余魚起身,“沒想到吧?行了,不說細節了,你剛醒,說多了我怕你驚訝得厥過去,我走了,你再挺兩天,就能吃到飯了。”
陸羽峰“……”
余魚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沖陸羽峰一伸手。
陸羽峰不解。
“把果核吐出來,要不露餡了。還是你能咽下去?”
陸羽峰忙一側頭,將果核吐在余魚手心,也不見她嫌棄,反而再次認真叮囑他,“一會兒方圓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把這事告訴陸離,這樣就能早一天吃到飯。”
陸羽峰問,“你怎么不直接告訴離兒?”
“相對于我們,陸離更相信方圓,不還是你交待的讓方圓護法么,沒想到讓人給算計了吧?”
陸羽峰聞言只有苦笑。
“而且……陸離對陸夫人好像有些偏見。”余魚皺眉道,“我怕他不會聽我們的,到時候壞事。”
“你怎么知道我就會聽你們的?你我素未謀面,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萬一我也懷疑如煙呢?”
陸羽峰很感興趣。
“你是做盟主的人,自然不一般,要是連你都不辨是非,那武林可就亂了套啦!陸離還是太年輕了,不夠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