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頭傳來一陣騷動,是奪寶大會快開始了,眾人正成群結隊地往山莊的比武場上走。
陸羽峰的身體其實恢復差不多了,但陸夫人還是不放心,想讓他將大會再推遲推遲,可陸羽峰不同意——大家都從各自門派里出來這么久了,因為自己的緣故耽擱了時間,積壓下了不少事務,他心里過意不去,不能再延后了。
“妹子,想啥呢?”何利利在余魚眼前一擺手,“走哇!”
“噢!”余魚回過神來,看這情況好像不太來得及去找王五,干脆大會之后再去他家里走一趟,順便看看他弟弟,于是忙點頭,跟何利利追上眾人的腳步。
走著走著,何利利忽然“咦”了一聲,拿眼神示意余魚,余魚順著他那方向一看,只見一個濃眉大眼的虬髯大漢在他們身邊擦過,此人看上去孔武有力,十分健壯,身板比何利利都還要結實些,腰間掛著一把金環大刀。
他穿了件中原男子的服飾,原本江湖上也有一些體格壯碩外家功夫好的男子,不足為奇,怪就怪在他只換了衣服,脖子上卻套著幾個碩大的金項圈,右耳也不倫不類地掛了一只金圈耳環,還像模像樣地戴了個文士頭巾,不知道是不夠大還是不會扎,非但沒遮掩住什么,反而愈發讓別人注意到他棕色卷曲的頭發——這是一個外邦人,確切地說,一個西戎人。
雖然本朝開放包容性強,與外邦商業素有往來,但百姓對西戎人的印象普遍都不太好,想當年西戎人曾想趁朝綱不穩之時進犯邊境撈點兒好處,大伙兒可都還記在心上呢!
尤其很多上了年紀的江湖人,當年還去邊境援戰過,見識過西戎騎兵的野蠻,所以這時候看向西戎大漢的眼色都算不上友好,還有些警惕——看他那大塊的肌肉把衣服繃得死緊,就是放在西戎也是個勇士級別的,跑到中原武林來做什么?
那大漢似有所感,被人盯得不自在,索性快步穿過人群走到最前面去了,反正自己背后沒長眼睛,只要我看不見,你瞪的就是別人。
……
龍嘯山莊的比武場寬闊敞亮,余魚拿眼略略一量,約摸著得有三十畝,不禁感慨,光比武場就有這么大,陸羽峰要是啥時候不做盟主了,當個地主收租子也不錯。
憐憐她們早就找好位置坐下了,看見余魚喊道“這邊!你可太慢啦!”
龍嘯山莊的下人早已擺好桌椅,桌子上還有瓜果茶水,這架勢像要看戲似的。
余魚一落座,何利利也跟著坐了過來,余魚心想,一直都只看到何利利一個人,難道他是個無門無派的獨行俠?這么想著就問了出來,何利利大大咧咧地往椅子后頭一靠,笑道“門派勾心斗角,不適合俺這大老粗的性格。”
“何大哥自己闖蕩江湖?”余魚一臉欽佩地看著他。
何利利哈哈一笑,“小妹子年紀小,對江湖有好奇心,等你到了俺這般歲數,就知道沒什么可闖的……俺是出來尋弟弟的。”
何利利一手繡花使得出神入化,余魚很好奇他弟弟會擅長什么稀奇古怪的“兵器”,正想問問,這時,陸羽峰走上比武臺,笑著拱了個手“各位。”
眾人忙停止各自的閑話,齊齊看向場中。
他聲音渾厚,穿透力強,顯然灌入了內力,盟主就是盟主,之前明明都半死不活的了,不過兩天,又神采飛揚了。
“多謝各位武林同仁連日來的關心和耐心等候……”陸羽峰在臺上客套作揖,余魚在臺下琢磨著方才那個西戎大漢,直到憐憐捅了她一把“想什么呢?陸離要說大會規則了。”
余魚忙“噢”了一聲,看向比武臺,只見陸離緩步走上臺,朗聲宣布大會流程,果然經歷過了事就是不一樣,整個人看著都沉穩了不少。
聽完了規則,余魚挺意外,她還以為奪寶大會是以物易物,沒想到還要比武,雙方拿各自的寶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