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挑開皮膚將蟲取出么?”余魚不適地轉開視線,不死心地問道。
趙沅連連搖頭“萬萬不可!蠱蟲這種東西很邪門的,你說它是蟲子,卻鬼得很,要知道你想把它拉出來,它反而愈往里鉆——何況,這蠱毒應該有些年頭了,已經發展成了氣候,不只是一只了。”
余魚突然想起何利利的話,升起一絲希望“那找毒王的話能有救嗎?”
李夢云乍一聽這個名字,似乎很驚訝,脫口而出“找他?”
余魚聽她語氣不對,忙問“師伯知道他?”
李夢云愣了半天,方道“何止是知道,他是我師弟呀!”
啥?
這回輪到余魚發愣了,趙沅似乎也是頭回聽說這事,一臉迷茫“云妹,怎么從沒聽你說起過?”
他在雪月天宮山腳下晃了那么久,可從來沒見過,亦沒聽余茵茵和李夢云提過此人。
“師弟離宮早,何況這也沒什么可說的……”李夢云費力地回想著“在密云山的時候,我整日除了練功就是跟茵茵在一起,沒怎么關注過他……茵茵倒是跟他往來多些,后來他不知怎么提前下山歷練了,就再也沒回來,再后來聽說他在江湖上得了個‘毒王’的封號——也不知道是別人封的還是他自己封的。你要不說我都快忘了有這個人了。”
趙沅、余魚“……”
該說毒王存在感弱到如斯地步,還是該說李夢云心太大——這什么不靠譜的師姐呀!
驚訝歸驚訝,余魚由此倒是想起另外一事“師伯,我記得當時師父跟師祖講條件放你們走的時候,不是說除了她沒有人能繼承雪月天宮了么,可若還有小師叔在的話……”
“哦,你說那個……雪月天宮傳女不傳男。”李夢云說著突然“噗嗤”一笑,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
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因為這個規矩,師弟都差點兒自宮,還好被茵茵發現端倪,告訴了師父及時制止住,要不然現在皇宮里應該多一位總管……那次簡直把師父氣個半死,就是因為這才把他提前趕下山歷練去了。”
“啊?”余魚不禁同情起這位可憐的師叔來。
“我就記得這件糗事了,別的都沒什么印象了——對了,師弟小時候長得特別像女孩子,說話聲音也細,平日里不怎么吱聲。”
估計是羞于開口,怕被人嘲笑,所以存在感才會這么弱吧!余魚暗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毒王”小師叔還有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趙沅無奈又溫柔地看著李夢云笑“糊涂蟲,怎么不記些有用的。”
余魚晚飯吃得挺飽,無端又被迫吃了一把狗糧,撐得慌。好在兩個人也沒再膩歪下去,趙沅轉身把汪小溪架了起來,想把他扶到里屋床上去休息。
大龍二龍忙上前搭手,余魚也想幫忙,剛走過去,突然大龍“哎喲”一聲,只見有個什么東西從汪小溪領口里滑出,借著他攙扶的力道一晃悠,恰好“啪”地打在了大龍的臉頰上。
余魚還沒看清是什么,只聽趙沅驚訝地“啊”了一聲,隨即輕呼“玲瓏!”
李夢云快步走近舉起那東西看了一眼,瞠目結舌地與趙沅對視“果然是玲瓏!”
余魚定睛一看,只見李夢云兩指之間,夾著一塊黑白相間的玉佩,正發出溫潤和暖的光澤。玲瓏,是那塊可以解百毒得天下的靈玉,養玉人世家的至寶?怎么竟在汪小溪身上!
她驚愕之余想起單一添跟她索要玲瓏玉時,汪小溪出于仗義的“不離不棄”,敢情自己當時就是替他背鍋呢,虧她還感激得不得了!
余魚很快想明白了,他曾懷疑雪月天宮和平王有往來,又一早懷疑單一添是平王的人,所以故意不動聲色地試探,雖然后來發現事情不是他想象那樣,也跟她坦白了不少事,卻唯獨沒敢提玲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