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人譏諷道“不會是第一個殺了我吧,就像殺方圓和白敢先一樣。”
斗笠男佯怒道“怎么會?方圓和白敢先那兩個老東西知道的實在太多了,不過……我也是真沒想到陸羽峰竟拿到了藏寶圖,還錯信方圓,將這寶藏的秘密告訴了他,江湖人講什么所謂的義氣,說白了還是腦子不太夠用。”
他緩了口氣,隱隱透出一絲得意“你說我是不是天命之人?連老天都在幫我。”
斗篷人不接他的話,轉而問道,“汪小溪你打算怎么辦?”
斗笠男古怪地笑了一下,“他也很有用,到底是我的兒子,血脈無法抹殺,只是現在受歹人挑撥,還不大聽話罷了……梁文道既然一心想讓他打進內部來查消息,那我就給他‘消息’好了。”
斗笠男陰森一笑,發狠道,“跟我作對,梁文道還嫩了些,等我即位,一定會給他一個‘好下場’的。”
斗篷人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果然在你心中只有名利地位,物盡其用舍你其誰,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
斗笠男聞言只是一笑,“我的兒子我當然不會虧待,前提是他得聽話,但現在……我暫時不會冒這個風險,其實有你一個也夠了。”
說完,他整理一下斗笠,轉身“我先走了,有事叫人給我傳信。”
……
有人在后邊跟蹤,余魚兩個也沒心思逛街了,只把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想把他揪出來,偏偏那人反應還挺快,總能在最后一刻跳著躲起來,兩人每次回頭想抓包都以失敗告終,白白走了許多路,既沒逛好街,又沒抓到人,十分氣餒。
傍晚回到客棧,大家聽了這事,分析平王似乎已經將接貨一事全權交給白玉樓和恩雅處理了,難道是白玉樓發現了他們追來,擔心他們從中作梗便派人跟蹤?
眾人討論了半晌無果,只得出一個結論——最近行事須得小心些。
飯后是夜,皓月當空。
余魚在街上繞了一下午圈子沒逮到人,還累個夠嗆,洗完澡就早早上床與周公會面去了。
大多數人都已酣眠之際,一個黑影忽然從窗邊的樹枝上“呼啦”一下閃過,隨即驀然倒掛下來,像蝙蝠一樣勾著樹枝。
那小怪物也不進屋,反而在月光下蕩秋千似的悠來蕩去,畫面甚是詭異,若誰不經意抬眼瞧見,非得嚇個靈魂出竅不可。
那黑影晃了一會兒,見屋里頭沒什么反應,便伸手掏出一枚管狀物,扎破窗紙,輕輕一吹。
細密的煙霧徐徐鉆進房內,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香氣,味道有些熟悉。
余魚半瞇著眼,故意翻了個身,裝作睡迷糊了的樣子。
這迷藥很厲害,她不小心吸了一口,頓時腦子發脹,越來越沉,像是落入了無邊的水中無法呼吸,她趕緊屏息靜氣。
黑影見她不動了,推窗潛了進來,咯咯笑道,“也沒什么本事嘛!”
說著伸手就去抓她手腕,卻被余魚反手箍住。
嚇得低呼“你!你裝暈!你這壞東西!”
余魚在黑暗中掙開眼睛,看他“壞東西說的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