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在一旁連連點頭道,“沒錯,那個白敢先,好像挺狡猾的,五城水這么深,有的地盤是有幫派的,不是咱們想進就能進,到時候別人沒找到再和人另起沖突徒增事端……要是吃月餅大賽他能自投羅網你們豈不是方便多了?”
祝凝香聽了這番話,冷冷地看他一眼——這人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是想來湊熱鬧看大賽的,根本就不是誠心在替武林人士考慮好吧?
一個朝廷的文官,不好好在京中批他的文書,跑到這兒來瞎溜達什么?
但鄙夷歸鄙夷,祝凝香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也有點道理,何況白玉樓才是這次行動的領頭人,于是也不再多言,甩袖上樓“我沒意見,白樓主安排吧。”
憐憐一吐舌頭,“你說祝谷主是不是被男人傷害過啊?這神情能嚇哭小孩。”
余魚搖頭“你看她對女人好么?”
憐憐回過味來,也是。
這人好像對誰都是板著一副面孔,明明只有四十來歲的年紀,做派看起來卻像七老八十,長年拉著一張臉跟誰欠她八百萬吊似的,時間久了,整個人都變得刻薄相了。
祝凝香前腳剛上樓,余魚一行后腳也跟著上樓回房,走了幾步,回頭,發現丹曜還在樓梯口仰著頭發呆。
白玉樓見他盯著自己看,沖他勾唇一笑。
余魚挺驚訝,白玉樓倒不是沒笑過,但偶爾露出笑意總給人應酬之感,并不像發自內心的,這時候的笑倒像真誠的,心下道,看來素來冷淡的白玉樓也抵抗不了可愛的小孩子。
正想著,就聽白玉樓和顏悅色地走過去,對丹曜笑吟吟道“小胖子,你看什么?再看揍你哦。”
余魚“……”
欺負小孩?
余魚一把拉過還在發愣的丹曜護在懷里,瞪白玉樓一眼“別理他。”
扭頭拉著懵懵懂懂的丹曜上樓,身后白玉樓輕笑“這里對南薊人可不友好,都是像我這樣的壞人,小胖子要小心。”
余魚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白玉樓早都弱冠了吧?竟然這么幼稚,嚇唬一個小孩子,卻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剛剛嚇唬過丹曜。
從樓下到樓上,不過就這么幾步路,丹曜頻頻回頭看白玉樓,直到目送他走出客棧的大門去。
余魚奇怪道,“你認識他?”
丹曜搖頭“不認識,但他長得很好看。”
余魚無語,就因為好看?果然還是孩子。
憐憐聽見這話回頭,抬手朝眾人指了一圈,“那種壞蛋有什么可看的,你想看的話看我們幾個哥哥姐姐也是一樣的。”
丹曜又黑又大的圓眼隨著她的手指轉了一轉,“噔噔噔”就跑到李夢云身邊去了。
憐憐“……余魚,你說這小胖子什么意思?”
嫌他們幾個丑?
李夢云一見身邊突然跑來個胖娃娃,驚訝得不得了,方才就看見這娃娃在身后轉悠,還以為他是跟別的大人一起來的,沒想到這時候跑自己身邊來了,也不見有人叫他。
李夢云忍不住捏了他臉蛋一把,“哪兒來的小胖娃娃?和你爹娘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