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敢先也脫了鞋上床,盤著腿,看著一點也不講究,和那個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白敢先十分不同,余魚看他方才在院中滿眼算計,覺得他沒有變,可眼下卻說不清了。
白敢先給她倒了杯粗茶,點心是泛著油色的紅糖饃饃和白糖芝麻糯米餅,還散發著熱氣,顯然是剛烙完出鍋的,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白敢先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向她證明無毒,伸手就隨便抓了一個大嚼起來,沖婉娘道,“也還成,但是手藝差點兒,沒你好。”
婉娘似乎害羞,沒說話,垂下頭。
余魚伸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黏黏糯糯的,甜意鉆到心尖上。她看著情意款款的婉娘和心情愉悅的白敢先,忽然生出一個奇異的想法——若婉娘能再漂亮幾分,哪怕只是普通姿色,而不是眼下這個鬼樣子,白敢先會不會除了利用,還能對她多些別的?
想著又否定,應當不會,白敢先這種男人,江如煙都那么漂亮了,最終不也還是淪為棋子,只不過江如煙聰明,自己跳出去罷了,而婉娘看起來也不傻,怎么會任他驅使?
正想著,白敢先喝了口茶,切入正題,“余姑娘現在一定很好奇自己在兩邊的作用是不是?”
余魚握著杯子,微微點頭。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大多數的巧合,其實都是人為。”白敢先笑道,“比如余姑娘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卷入此中,你以為你遇到汪小溪是巧合么,并不是。余姑娘好好想想,若沒有汪小溪,你怎會得知平王一事。”
的確如此,可是……
余魚道,“梁文道怎么知道我會信汪小溪甚至幫忙?我可是魔宮的人。”
婉娘接話道,“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何況汪小溪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郎君,對他不動心的女人鮮少,就算余姑娘沒有正義之心,也難免有好色之心。”
“咳咳。”余魚聞言嗆了一下,這婉娘也太直白了吧,是不是感同身受了?畢竟白敢先除了長得好一點,也沒什么可取之處了。
“你是說梁文道對我用美男計?”
“有可能。”婉娘聳聳肩,“就算不是,也沒安好心,再說一計不成肯定還有別的計謀托底,像他們這種老謀深算的人,怎么可能只做一手準備。”
這話有道理,只不過白敢先雖然兩手準備了,還是被人揪出來了。而平王,在朝廷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人,更不會只走一條路了,眼下他上京的計劃暴露的這么明顯,刨除對白玉樓的信任看,倒頗有一種反誘之嫌,令人有些不安。
余魚定了定神,“這么說來,梁文道不僅是要考察汪小溪,還需要我做什么事?”
白敢先點頭,似乎這次倒是想真誠合作了,因此毫不隱瞞道“自然是想開寶藏。同樣的,平王通過方圓知道了養玉人寶藏的位置,礙于有機關,貿然進去搞不好死無全尸,所以需要開機關的鑰匙,而養玉人離世,這二人只得雙雙將希望寄托在余姑娘身上。”
余魚不動聲色地喝口茶,“我又沒有鑰匙。”
白敢先古怪地笑了一聲,“你就是鑰匙。”
余魚驚訝地抬眼看他。
“那機關需要用趙家人的血,余姑娘身為養玉人留存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可是他們最后的希望了。”
余魚啞然——難怪平王要殺白敢先滅口了,他竟知道這么多!這事她都不知道。難怪梁文道要跟爹說把她留下呢,畢竟“鑰匙”要都離了身,可能會不安吧?
不過白敢先站在對立方,把梁文道揣測的太壞了,梁文道也是替朝廷辦事,而爹娘也默許了,因此她怨氣倒沒有那么大,可是平王那邊……她想了想,問道“他們怎么確定我就是?無憑無據的,這么大的事,敢賭?”
白敢先哈哈笑道,“平王這邊有白玉樓替他查證,沒譜的事不會做,自然是有底的,而梁文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