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罵,終于仰起頭放聲大哭起來“我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你們欺負人!”
一個大姐皺眉道,“這不是吃多少的問題,姑娘不是本地人,好手好腳的,做什么還占這國難的便宜,再說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可就不是一口糧的問題了。”
她說的有理,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那姑娘用袖口抹了把眼睛,“我也是沒辦法!我從邊境走過來尋親的,正好走到這身上沒錢了,往前走不動了,再走就得餓死,你們青州府的人就這么待外人的嘛!再說我領的是公糧,是皇上體恤受災百姓發下來的,我也算是有難的百姓,憑什么不能領,呵呵,青州不愧是直轄州,令人大開眼界,這么抱團排外,你們干脆獨立算了!”
她說著說著,哭腔沒了,語氣也陰陽怪氣起來。
余魚皺眉。
其他百姓聞言也遲疑,“這……”
一個大爺虎著臉道,“姑娘這話可不要亂講話,我們青州府自古以來都是本朝領土,自然是一心一意擁護皇上的,說什么獨立不獨立的。”
幾個大漢也道,“就是,你這丫蛋子,冒領災糧還有理了,不與你計較罷了,少給我們州府扣大帽子!”
也有人看她確實穿得破爛,鞋底都磨薄了,眼看著腳尖都要頂出來,搖頭嘆道,“算了算了……少說幾句,蘇大人夠忙了,別給他找麻煩。”
那姑娘聽了這話眼珠骨碌碌轉了幾下,冷笑道,“我明白了,原來是蘇大人不肯給我們外人吃糧。”
見她將人不與她計較的好意曲解成這樣,眾人被頂得啞口無言,有人聽她污蔑蘇廣元,也不管她是男是女了,擼起袖子有要揍她的架勢。
余魚一時搞不清楚這姑娘是哪方派來的牛鬼蛇神,是想試探百姓口風,還是想考驗蘇廣元為國效力的誠心?
這邊吵吵鬧鬧,那邊竇文杰撥開人群走了進來,盯著那姑娘沉聲問道,“你要到哪里去尋親?”
顯然已經聽到了前因后果。
那姑娘看他穿著,似乎知道他是個大官,有些懼怕地往后退了退,“上京城,找我爹。”
竇文杰虎目中便露出些余魚看不懂的神色來,“你爹姓甚名誰,為何拋下你不管?”
“我、我爹……”那姑娘又轉了轉眼珠,看起來很不老實,“我爹姓張,他說跟人去京城做買賣,就不回來了,我娘說他是掙了錢有人兒了不要我們娘倆了!”
睜眼說瞎話,余魚對她的同情一點都沒有了。
竇文杰聽了這話,再看她神色閃躲,眼中原本冒出的光也熄了些,伸手去摸錢袋,似乎想接濟她銀子,這時人群中有人大喊,“大人別上當了!這女子一味坑蒙拐騙胡說八道,昨天我還看她跟一個男的拿著領的米高價專去墻角胡同里頭賣,缺了大德了!”
“喔,是了!難怪昨天我娘跟我說在一對年輕夫婦那里買到米了,就是有些貴,今天還要去呢,攔都攔不住。”
“對對,這幾天是有這么一對男女暗中兜售米糧,我家人口多,公糧不夠吃,也買過幾次!”
“嚯!好一對騙子,快捉住她送官!”
“把她同伙也揪出來!”
眼看她被人摁下,人群中有個看熱鬧的年輕男子拔腿就跑,被余魚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先把大伙兒的銀子給還了!”
竇文杰本來也想出手幫忙,見余魚已經將他擒住交給聞訊趕來的官兵,站著看了一會兒,徑自回堤壩上忙去了。
一場插曲鬧劇收尾,余魚還在琢磨著這倆人是誰派來的,憐憐在一邊舉著個飯勺子納悶,“發現沒有,竇大人好像對十七八歲的姑娘特別感興趣啊,昨天話里話外還打聽咱倆來著。”
這個余魚倒是發現了,不過他也打聽汪小溪和林小木來著,所以只當是關心年輕人罷了。
憐憐撇撇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