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想了想道,“細想的確如此,唉,皇上怎么會如此愚蠢!”
竇文杰卻搖頭,“不,他聰明得很,上位者最忌諱的就是猜疑。表弟拿錢難道是真心為了我們竇家好?還不是想驅使我們為他爭權奪位,一旦他上位,恐怕只會做的更絕,沒人比我了解他,他現在對我客氣,不過是因為我還有用處,他連自己親娘在獄中都不顧,還會顧及我?”
總兵啞然,“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我竇家還沒有篡奪江山給本國改姓的想法,自然是在誰手下好干就選誰。”
總兵恍然大悟,“所以將軍遲遲不動,是在看哪方給的利益大?更可靠?可皇上只拿兵符過來,似乎誠意不夠,這兵符對我們來說有沒有都一樣啊,我們只聽命于將軍。”
竇文杰舉起那枚兵符,“在我們看來一樣,外人看來不一樣,他是在逐步給我竇家恢復地位。竇家當年要幫助平王造反還不是因為被先帝壓制得抬不起頭來,跟他父親相比,皇上倒是聰明多了,知道放權的道理。”
“可他放權給您,就不怕養虎為患?”
“皇上忌憚的是表弟,我姓竇不姓李,表弟若沒了,我一個外姓想要造反也無法服眾,別說我還根本沒有那個心思,除了打仗,我對別的興趣不大,他也算摸透了我們竇家人的脾性。”
總兵說不出話來,似乎一時無法理解這些上位者之間的過招。
“皇上心里門兒清,放我出來是鋌而走險,到想必也留好了后路。”
他笑著看向總兵,“一個猛獸,你若收不住亦控制不了,會如何?”
“會……會殺了它。”總兵說著,驚異莫名“您是說,將軍您若不跟從皇上,他會殺了您?”
“表弟也是一樣的。”竇文杰笑了笑,“我如果不聽他的,他也不會教我好活的,這本來就是軟硬兼施,有去無回的一場賭局。”
總兵臉上愁云密布,他家將軍倒是好整以暇,轉身回屋休息去了,總兵長吁短嘆地替他收了衣服,也離開了。
余魚看著房門合上,才躍下墻頭,雖然沒試探到竇文杰的功夫,但此行收獲頗豐,竇文杰果然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粗枝大葉,心細到令人不容小覷。
聽他話中的意思,其實是向皇上這邊傾斜了很多的,關鍵是怎么處理西戎兵器……余魚靠著墻根思索,若竇文杰有心走回正道,她還是很樂意幫點小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