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了她的意思,跟著瞎起哄,一時急了,生怕竇文杰打退堂鼓,豁出去地對他喊道,“怎么,堂堂一個男子漢,不敢接招么?真沒種!”
這罵人的話是她新學來的,據說用來諷刺男人十分快準狠,沒有哪個男人能隱忍地接下這頂帽子,何況竇家這種血性男兒,所以情急之下喊了出來想刺激刺激竇文杰。
果然,竇文杰聽了這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也安靜了不少,竇家這么大名鼎鼎,都在說書人嘴里化名滾了千百回了,那段子常聽的人都能背一段兒,何況這周圍還有很多人是竇文杰從京中帶來的自己人,大家多少都聽說過一些坊間不堪的傳聞。
比如,袁嫵是趁竇文杰在前線打仗的時候跟著個野男人跑了,懷孕時竇家白給人養了肚里的孩子,袁嫵水性楊花真不要臉;還有些開明的人持反對意見,說袁立達人雖然不咋地,但袁嫵好歹在京城有些才名,是大家閨秀來的,不至于婚后私通,搞不好有內幕——竇文杰和原配不也一直沒孩子么,說不定是他身體上有什么難言之隱,袁嫵受不了了才跑的,也不能全怪她,女人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這兩方人手吵得不可開交,都信誓旦旦的,就跟躲人夫妻床底下親眼看見了似的,不過,任憑哪一種說法,對竇文杰來講都是一種傷害,旁人卻還覺得自己是正義之士,殊不知不過是一種偽善罷了。
恩雅并不知道這些事,絲毫未發覺竇文杰對她的厭惡更深了一層,只聽他聲如洪鐘道,“如何賭法?”
恩雅聞言大喜過望,快嘴快舌道,“你贏了我嫁你,你輸了你娶我如何?”
“啥?我沒聽錯吧?”
“嚯——敢情兒這外族妞是看上咱們竇大人了,在這耍心眼呢啊!”
“哈哈哈!我要是女人我也得跟竇大人,保家衛國,那是男人中的男人!”
亦有人小聲道,“那傳聞……”
“嗐……誰知道真假!拋開那個不說,竇大人品貌沒得挑!”
竇文杰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眾人一下松散下來嘻嘻哈哈打趣扯淡的時候,他卻沒有笑,而是轉身將那繡袋抖了抖,就向寶刀上罩去。
恩雅先前以為他答應比試了,一見他收刀,急了,口不擇言道“怎么,你一個大老粗,還看不上我不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話說得余魚可不贊同,竇家雖是寒酸起家,沒讀過什么典藏書經的,但竇文杰舉止有禮,雖然不如世家那般精致,但也并不是粗俗之人,怎么就大老粗了,要按恩雅這個說法,除了金鑾殿上的,還有那些位極人臣的,其他人都是大老粗!
還沒等余魚跳出來替他說話,竇文杰將刀包好遞給了總兵,口中道“知道,看不上。”
說完,飯也沒吃,大手一揮,帶著底下人去上工了。
眾人看了半天的熱鬧,兩人既沒打起來,也沒什么旖旎可瞧,便也一哄而散,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留下恩雅站在原地發呆,見余魚走過來,仍是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他真知道我是誰?那他是傻瓜嗎?現在只有我能救他竇家!”
——也只有竇家能救你。余魚心里替她補了一句。
“你跟白玉樓一起進州府的,竇大人怎么可能不認識你,猜也猜到了。”
恩雅似乎自信心終于受到了一絲打擊,企圖扳回一城,“聽說他都四十多歲了,就算長得年輕,年紀也在那放著呢,一個糟老頭子憑什么看不上年輕貌美的我?”
余魚扶額,這位公主請摸著良心想想,這話說得違不違心,總不能得不到就詆毀吧?竇文杰正值壯年,意氣風發,要不是因為袁嫵的事,還有操心竇家未來的事,說不定更精神,怎么就糟老頭子了。
但這些跟恩雅說是毫無意義的,只輕道,“大概是因為,他曾經有一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