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余魚但凡說些別的,比如竇文杰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沒想明白個中的利益沖突關系;再比如茲事體大,涉及到續弦,是在選竇家的管家長媳,竇文杰需要向長輩請示……這些理由恩雅都能勉強接受,頂多罵一句大名鼎鼎的竇少將軍竟是個窩囊廢,人笨還做不了自己的主。
可偏偏余魚說的是她最無法忍受的一種可能——竇文杰竟是為了一個女人將她拒之門外!而且還是曾經……一場陳芝麻爛谷子的情史?
竇文杰看著可不像那種婆婆媽媽的男人!
恩雅皺眉咬唇思索——她對竇文杰是有所了解的,也派人查過,知道他娶過兩任妻子,一個病歿,一個走失,個中內情她倒是不甚了解了,所以他忘不了的究竟是哪一個?
看余魚這樣子,似乎知道些什么,恩雅斜她一眼,露出一個刻意親切的笑來,“聽說,你是梁文道的侄女,我竟才知道你們二人之間還有親戚關系,我就說你怎么幫汪小溪跟白玉樓對著干呢,原來其實是在幫自家叔叔……說起來汪小溪以后可能是梁文道的得力手下,你幫他自然是對的。”
余魚看著她那“可親”的笑容,抽了抽嘴角,她爹是獨生子,這是在哪兒又抱養了個弟弟?梁文道為了自己行事方便,數次單方面攀親帶故也忒不要臉了!
而且她從一開始到現在的出力幫忙完完全全都是出于崇高的正義之心和俠義的熱血之情,跟梁文道有一文錢的關系么!
恩雅見她臉色沉沉,還以為是自己的消息網太廣嚇到她了,得意地安慰道,“你不必如此驚慌,這等小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稍一打聽就知道了。”
余魚哭笑不得。
聽她接著道,“我現在跟你叔叔是合作的關系,你想想,你叔叔正愁沒有辦法拉攏竇文杰,要是竇文杰鐵了心的跟平王,豈不糟糕?皇帝交的差事辦出了差錯,烏紗帽丟了都是小事,搞不好被平王和竇文杰記恨砍了都有可能……我現在主動幫忙拉攏竇文杰也是為了你叔叔著想。”
余魚聽她一口一個你叔叔,強忍著給她一拳的沖動,挑眉“……恩雅,你要真想讓我幫忙,就誠實點兒,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和平王還有‘我叔叔’可不一樣,我這人與人交往就講究個真心實意,你要對我真誠,我自然也不會跟你繞彎子,你若不說重點,我也沒工夫跟你拉家常。”
恩雅見她態度陡變,方才還叫姐姐呢,這會兒直呼大名了,說出的話也是毫不客氣,那嘴伶俐得像把小刀子,語氣間沒得商量,卻正對了自己的胃口了!
她因為身份特殊,身邊有很多有心機的人,但她偏偏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虛情假意唯唯諾諾兜圈子的人,反倒欣賞直言不諱,不忌憚她身份敢說敢做的人,男女都一樣,尤其她現在轉移目標了,對汪小溪失去了興趣,因此就對余魚露出欣賞的神色來。
余魚看她那眼神,心里一陣惡寒——賭對了,這位公主果然有受虐傾向。
恩雅想了想,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人與人之間,就講究個相互,這樣吧,你先答應幫我,我就告訴你實話。”
余魚反問,“怎么幫?”
恩雅毫不猶豫道,“先跟我說說竇文杰前兩任妻子的事。再量體裁衣,協助我做扣搞定他!”
余魚咧嘴。
恩雅“怎么?”
“成語學得不錯……成交!”余魚一口答應下來,反正關于竇文杰,她本來也不知道太深入的東西,恩雅自認為的,可跟她沒關系,順便還能打探到消息。
恩雅直視她片刻,似乎在看她的真誠度和可信度,余魚毫不退縮地與她對視。
“好!”恩雅打了個響指,拉著余魚去自己的粥攤干活,順便擠走了古墩,叫他去白玉樓那邊幫忙。
白玉樓乍見古墩過來,以為是余魚是因為自己方才沒理會她,生氣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