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利利覺察到背上的女人在微微發抖,不解道,“是腳疼的緊么?俺那里有跌打損傷藥,待會送你一包。”
袁老板勉強笑道,“多謝何大哥,你可真是個好人……”心里補上一句,“比你那喪盡天良助紂為虐的弟弟強太多了。”
何利利在江湖上名聲極佳,被夸得習慣了,渾不在意地大咧咧一笑,“每次有人夸俺俺都不知道說啥好,做人難道不就該如此么?好人談不上,俺只是做了正常的事罷了。”
袁老板聞言愣了一下,隨后輕輕一笑,不再言語。
……
白玉樓先前臨時改變計劃沒和梁文道通氣,導致他慌了手腳,后來應該是知道了實情,也穩下來了,最近都在壩上替老友蘇廣元處理抗災事宜,似乎完全忘了平王這個禍患隱在青州伺機而動這回事。
按梁文道這個看似老神在在十拿九穩,實則辦事仍欠缺穩重的急性子,如今這不緊不慢的態度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余魚好奇,問白玉樓,這位大人究竟是吃了什么定心丸,連白玉樓都對收服竇文杰一事沒有十足的把握,梁文道倒是信心滿滿了。
白玉樓見她毫無芥蒂地跟自己說話,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既喜歡她這樣大度的性子,又覺得她好像將什么都沒放在心上。
“他有沒有信心也改變不了事情發展的方向,估計是想開了吧。”
“哈?”
余魚顯然沒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想開”這兩個字,倒有點撒手不管了的意味,可梁文道不是此案主事人么?
不待她再深問,這位多日沒說上話的“主事人”徑直沖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先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白玉樓,方道,“晚上有空沒有?客棧一敘談談進展。”
白玉樓剛點了下頭,梁文道得逞一般地呵笑一聲,“我說的是余姑娘。”
余魚“……”
不知道是不是白玉樓先前的有所隱瞞激怒了他,梁文道非得找回這個場子撅白玉樓一回,只不過這舉動怎么看都是幼稚,梁文道都多大歲數的人了?
余魚再次感慨了下師父怎么會……唉,果然人一遇到愛情就會變得“盲目”么,這么想著,看向他的眼光更多了點什么。
白玉樓倒并未介意,微微一笑。
梁文道本來對這件事心里就不平衡,人家只是禮貌回應,他愣是給看出了一絲藐視——得意是吧?
也是,明明他才是處理叛國案的主使人,一開始還意氣風發地下來查案,卻逐漸被一個身無半分官職的江湖人壓制得死死的,自己還要反過來聽他指揮,這口氣,是個男人也咽不下。
“白公子心思縝密,慮事周全,乃不世之材,若為我所用,可有大作為。”
聽聽這不吝贊美的話,敢情他就沒什么用了?
梁文道心里酸溜溜的,到底他還是個懂大局一心為政的人,也只能嘴上出出氣了,結果還被人家小姑娘給鄙視了,不免五味雜陳。
“趙兄給我來信了……”
余魚一聽是趙沅來了消息,忙問,“什么事?”
梁文道搖頭一臉便秘的神情,賣上了關子“一言難盡,晚上下了工再說罷。”
……
余魚惦記著梁文道的話,不知是好事壞事,有些擔心爹娘,下了工就匆忙跑回客棧,一進去就看見何利利和袁老板坐在正對門口的桌子邊吃飯,談笑風生的,袁老板還給何利利夾了筷子牛肉。
嗬——不過認識一天而已,倆人這么好了?有點不對勁啊……余魚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眼珠一轉,悄悄走到去,繞到二人身后的桌上坐下,何利利竟然沒發現!這也太沉醉了吧!
八卦的耳朵還沒支起來,門口有人喊了她一聲,“余姑娘!”
余魚正干偷偷摸摸的事,被這一嗓子嚇得心一蹦,忙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