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看她狀若沉思,笑道,“你一定在想,皇上為何會和我走的這么近。”
余魚干脆直接問道,“對啊,為什么呢?”
白玉樓但笑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余魚盯了他半晌,泄氣道,“難怪你之前不屑跟我們合作了,皇上原來知道你的身份,那到時候非但不會給你治罪,說不定反而會加官進爵呢!”
白玉樓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余魚照例先送白玉樓回客棧,路上,她斟酌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平王一開始不是讓你接近我,到時候好哄我給你們開玲瓏寶藏么?”
這不是秘密了,他因此還曾告誡過她不要摻和進來,如今余魚也知道前因后果,白玉樓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這個,有些不明所以地低頭看著她。
余魚抬眼看他,“我的意思是,他這是在讓你施美人計……”
白玉樓睫毛輕輕扇動了一下,似乎在等著她繼續說。
“哎呀,”余魚無奈,只得一跺腳,豁出去道,“可是你并沒有施!”
白玉樓輕輕笑了一下,“也有過,只是別人不稀罕。”
余魚知道他說的是春香樓喝醉那一次,懊惱道,“所以我方才不是跟你說,你可以再施展一下計謀的高超,我倒可以配合一下。”
白玉樓幽幽道,“現在又不需要誘你上鉤……”
余魚認真道,“可是你這樣不主動做事,會引起平王懷疑的。”
“……”
白玉樓無語了片刻,道,“你還當我是春香樓的頭牌雪公子。”
這句話語氣不輕不重,也聽不出什么波瀾,余魚卻慌了,急忙道,“不是!”
“那是什么?”白玉樓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盈盈的月光下,少女急切的樣子顯得有些倉促莽撞。
他向來知道她是個靠譜的姑娘,并不像憐憐這樣的意氣用事,也不像芙筠那樣的遮掩算計。她是聰明的,可并不將這份聰明用在爾虞我詐之上,反而很直率坦蕩;她心中有家國,在大事上看得清,在小事上又很愛替人打抱不平,堅持她所認為的俠義。
而且,她不僅做人通透,還是個好看的姑娘,大概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吧。
所以他才會時常生出一種無力感,這樣從身到心都很自由,像風一樣的人,雖然令人心生向往,卻沒有人能困得住。
他明知不可能,但哪怕他能牽動一絲一毫她的情緒,不管通過什么方式,他也覺得人生不那么蒼白,也許是自私吧,想多留下點什么。
所以此時,他在逼她。
余魚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終于開口道,“白玉樓,我真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嬌嬌兒。”
這回輪到白玉樓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余魚好心解釋道,“動不動就生氣,要人哄的那種。”
白玉樓一聽就要反駁,卻聽她接著道,“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雪公子什么的,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還不讓別人說了?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還是說你太在乎這些了?”
白玉樓沒想到她突然話鋒一轉如此質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頓時被她問的說不出話來,說不是?分明在乎的,說是,是不是顯得太軟弱,里子面子都丟沒了?
何況她知道的那些事……他想起從婉娘處回來的那個晚上,他至今不想也不敢去深思。
余魚見他不說話,哼了一聲,繼續語氣凌厲道,“我忍了你很久了!本姑娘這輩子就沒這么忍過誰!還以為你是個無堅不摧足智多謀什么也不在乎的灑脫人呢,搞了半天是個敏感多疑蹲在墻角兒自己憋屈的小白花兒!”
白玉樓被她一字一句的戳心話刺得險些站不穩,“你胡說些什么……”
“是不是如此,你心里最清楚!”余魚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