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魚一臉認真,“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挺喜歡聽的。”
“你!”白玉樓被她的直白氣得無計可施,這就是昨天口口聲聲說因為十分考慮他的感受所以一直不敢說喜歡他的姑娘?
余魚見他表情嚴肅,怕他真生氣了,忙拉他袖子轉移話題,“你看那邊。”
白玉樓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憐憐的攤子上,一個戴著兜帽幫忙的女人正瞪著大眼,目光在竇文杰和恩雅身上來回穿梭,說不清是不甘、恨然還是釋懷。
竇文杰軍人出身,對別人的敵意十分敏銳,他慢慢回頭,尋找令他不適的源頭。
袁老板飛速垂下頭去,笑意盈盈地幫忙派起粥來。
余魚擔憂地看了一眼她身邊對一切都毫無察覺的憐憐,“……我今天就把東西給竇文杰送過去吧?”
如果真如她所猜測的一般,竇文杰并不知情,也好把事情說開,讓袁老板知曉,阻止她的行動。
白玉樓點頭,“今晚蘇大人要擺宴犒勞大家,是個機會?!?
聽到芙筠的爹又要擺清水蘿卜宴,余魚有些頭痛——倒不是因為嫌吃的不好。她抬頭看白玉樓,“四個無愧于和八個感恩的內(nèi)容你背誦好了么?”
白玉樓看她緊鎖著眉頭,比分析案情時還認真的神情,忍不住笑道,“你怕什么,蘇大人又不會考你,要問也是問芙筠罷了?!?
余魚聞言并沒有放松下來,“我就知道她找我準沒好事……芙筠要我給她遞小抄!”
白玉樓笑意盈盈,“這種事還是找汪小溪靠譜一些,他那張嘴,東拉西扯,保證哄得蘇大人忘記考校功課的事。”
“對呀!”余魚一砸手心,急匆匆地跑去旁邊跟芙筠說小話兒去了,芙筠聽了眼睛一亮,汪小溪則有不好的預感,被二人盯得后退一步,似乎不大情愿。余魚一揮拳頭,汪小溪立馬告饒,還欠兒欠兒地上前揪了她辮子一把——雖然被她躲開了,只碰到一點兒發(fā)梢。
白玉樓瞇了下眼睛,旁邊伸出一雙手,麻利地包了一袋米,語帶揶揄,“可不像你?!?
白玉樓回過神兒來,看著旁邊捂得嚴實的人,輕輕反問,“我是什么樣?”
“又軟又硬。”那人言簡意賅,想了想又補充道,“最近全剩下軟了?!?
白玉樓默不作聲,看著她忙碌。
“你總是在破碎的邊緣游蕩,卻總能用盡全力補好自己,不曾放棄,這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之一。”
白玉樓垂下眼簾,“別人不知道,你應該最清楚,我要求的條件……我早放棄了,否則不會走這一步。”
那人搖頭,“如果最后你還是這樣的選擇,那就是我看錯了人,也沒關系,人一生這么長,難免走眼,若因此就畏縮不前,也不是我的作為。”
白玉樓猛地抬頭,“我的底細你是最清楚的,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
那人一邊忙活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打斷他道,“別這么說,我也沒有一定要選擇你,決定權不在我手里……”
話沒說完,她丟了勺子,飛快地轉身離開了,就像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這里一樣。
白玉樓故作鎮(zhèn)定地拿起勺子舀米,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
余魚抻著脖子往他身后看,不經(jīng)意道,“方才那個女的是誰呀?”
白玉樓抬眸,“哪個女的?沒看見。”
余魚氣結。
她雖然在那邊跟芙筠汪小溪說著話,但眼睛時不時瞟回來,她分明看到個窈窕的女人跟白玉樓說話,見她回來又一陣風似的卷走了,生怕她看見似的。
而且,她隨風若有似無地聽到了“有什么好”、“值得”這類曖昧的話,現(xiàn)在白玉樓跟她說沒人,明顯睜眼說瞎話,不想告訴她實情。
“沒人?那是我眼花咯,不過這里好香啊,不是你身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