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樂意了,氣呼呼地起身道,“我看你多半是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不肯說,來人,押回去大牢里審問!”
媽媽一聽這話,膝蓋一軟撲通就跪地上了,“大人,大人!我可沒犯王法啊!這事與我毫無關(guān)聯(lián),您明鑒,明鑒哪!”
“明不明鑒也得審完了看。”梁文道不耐煩地一揮手,幾個衙役不顧媽媽的鬼哭狼叫,將與此事相關(guān)的人物全員押了下去,又忙著疏散圍觀群眾。
這時,給袁老板止血的大夫驚呼一聲,“這位姑娘怎么也傷著了?”
余魚胡亂收回手,“剛才著急看傷者,不小心碰刀上了。”
大夫忙道,“快查看下傷口如何,這兇器上可別抹了毒!”
另一邊給滿大海包扎的大夫聽了只言片語,隔空喊道,“沒事兒,沒毒,不過這女的下手也夠狠的了,肚子上的肉都給剜沒一塊,嘖嘖,多大的仇怨……”
人群中,平王和單一添早已沒了蹤影,方才二人明明還混在人群里看戲來著,余魚暗想,滿大海不是平王最得力的護衛(wèi)么,眼下他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是怕滿大海牽扯出他來壞事,還是篤定了白玉樓不會對他親爹袖手旁觀?
眾人擔著兩個傷員,押著疑犯往蘇府走,余魚叫住了心事重重的竇文杰,“竇大人,留步。”
竇文杰腳下一頓,回頭看她。
余魚重新將袖袋拿出,抖落出那枚穗子,遞給他,直言道,“看看吧,袁嫵給你的,也許可以解惑。”
竇文杰驚愕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牢牢鎖在那枚劍穗上,圓圓的結(jié)扣,過了這么多年依然結(jié)得很牢,仿佛永遠也不會散開。
他就定定地看著,仿佛透過這枚死物,看到了那些過往活泛的畫面。
余魚并不著急,一直安靜地捧著。
半晌,竇文杰似乎下定了決心,他終于深吸了一口氣,抓過劍穗,最后看了一眼——這可能是袁嫵留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遺物之一,他手指看似輕輕的一捻,劍穗圓圓的肚子就“噗”地一聲爆開,一張卷得緊緊的綢絹掉落出來,在落地之前被他捧住。
他只看了一眼,粗糲的大手便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