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遵從良心,忠于自己,好壞便任憑他人評說了。
梁文道見目的達到,正想問竇文杰打算如何自證,有人笑道,“大家可不要被人順著話誤導(dǎo)了,說起故意放人,白樓主豈不是嫌疑更大。”
余魚瞠目愕然,立即望向那說話之人,只見他笑吟吟地走出人群的暗影,露出臉來,“畢竟,諸位有所不知,那滿大海,可是白樓主的親爹呢!”
白玉樓玉白的臉眼見更白了一分,他抬起鳳目,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汪小溪笑瞇瞇地走近他,“難道不是?斬月樓在江湖上名聲斐然,白樓主又如此大義滅親追殺養(yǎng)父,這樣正直的人,不會連親爹都不敢認吧?”
“汪小溪!”余魚忍不住皺眉喝止了他一句,這廝抽的什么風,他是和白玉樓不對付,可也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這時候突然說這個干什么?
汪小溪置若罔聞,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逼近白玉樓,“嗯?”
白玉樓什么都能扛下,唯獨此事,還有他母親的死,是他的一生之傷,他面無表情地聽完汪小溪的話,動了動緊閉的嘴唇,吐出一個字,“認。”
眾人嘩然!
什么?這關(guān)系也太出人意料了,雖然大家之前都因為流言而懷疑白敢先被夫人戴了綠帽子,想不到原來是真的,白玉樓竟然是滿大海的兒子!
院中上了點兒年紀的人都是知道滿大海此人的,也見證了他由輝煌走向沒落的前半生,滿大海自甘墮落淪為平王的傭兵,白玉樓又是他的私生子,那白玉樓豈不是……
眾人打量他的眼神逐漸微妙起來。
白玉樓獨自站在那里,似乎風一吹就倒了,他卻一動未動,站成樁似的。
余魚忍無可忍,站出來道,“方才他人就在這里,大家都看見了,怎么能帶滿大海走?”
汪小溪嗤笑一聲,沖他身邊努嘴,“他不是還有幾個暗衛(wèi),此時人呢……”
余魚恨不得給汪小溪兩拳頭打開他腦子看下里邊在想什么,左顧右盼一望,果然不見了暗香暗影的蹤影!
不會這么巧吧?余魚還想再說,汪小溪湊過去飛快低聲道,“白玉樓臥底身份恐已敗露,不想他死,就別反駁我!”
隨即又大聲道,“你這死丫頭,可不是看白樓主長得好看就鬼迷心竅替他說話了?好壞可和長相沒一點關(guān)系,當然了,也有例外,比如小爺我。”
余魚瞬間明白了什么,看一眼煢煢孑立的白玉樓,聽梁文道朗聲道,“既然如此,就少不得先委屈白樓主先配合一下本官了,待案情查明之前,不得擅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