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熊青山早早起來,便又去了林家。
昨日他又一天不在家,等到傍晚時分回來時,金花見他回來,便過來問了問,得知他竟然要去林家用飯,驚訝過后,她便囑咐熊青山,莫忘了帶些糧食過去。
熊青山?jīng)]少在孫家用飯,金花自然是清楚他的飯量的,那林家人的飯量如何她雖不知,但也曉得,一般人都沒有熊青山能吃。人家好心留他吃飯,可別再讓他把糧食給吃干了才是。
熊青山自然點頭應好,又說自己下午時便回來拿了一趟糧食。得知熊青山竟然是扛了兩麻袋麥子去的林家,金花便忍不住心疼起來,“你扛著作甚,那么重,怎么不記得來我家推車子?推著過去也比你扛著輕松些。”
孫家家境也不甚富裕,牲口買不起,但前幾年,卻還是斥巨資打了輛車子,要運重物時,便用這車推著。推著雖然也是累,但一次總能多運些,總好過肩挑背扛。
熊青山只道當時沒想到,卻也說,明日再去便借用孫家的車子。孫家又用不到,金花自然應允了。因此,他早早起床后,便到孫家推了車出來,將裝在麻袋里的麥子扔到車上,便推著出發(fā)了。
他起得早,到林家時,林繡剛洗漱完,正準備進廚房做飯。
她原先還有些猶豫,熊青山今早會不會來?她要不要做上熊青山那份?
若是她做上了,熊青山卻沒來,那便要剩下許多的飯。可若是她沒做熊青山卻來了,她到時便要再給熊青山單獨做一份。
正當林繡猶豫著時,外面便響起了車輪轉動的轱轆聲,她轉頭看去,便見熊青山推著車向著林家而來,她心里松了口,忙過去將籬笆門打開。
“你這次怎地想起推車了?”等他走的近了,林繡才問道。
昨日她沒讓熊青山再回去拿糧食,便也有這樣的想法。兩家雖離得算不上遠,也卻也沒有多近,單憑著他一袋袋地扛,那也太累了些,還不如找輛車子。
“昨日沒想到。”
林繡哼了一聲,讓他將糧食送去倉房,自己則是又多摘了些菜,進廚房做早飯。
……
雖是大早晨的,但推著幾麻袋糧食走這一路,熊青山亦是出了不少的汗。
他將糧食倒進缸里,將缸蓋好,便大步到了水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也不往盆里倒,直接澆在了頭上。
“!!!”
剛從房里出來的林文翰,見狀不禁被嚇住了。
他家院子里怎么突然多出來個男人?!
熊青山丟下水桶,甩甩腦袋,頭發(fā)上的水珠被甩得四散開來,他轉眸看去,見林文翰起來了,便同他打了聲招呼。
林文翰回了聲,道“你怎么能直接往頭上澆水呢?這會子水又涼,再著涼了。”
熊青山看一看他不甚強壯的小身板,笑道“我這樣做已有多年了,也從來沒見著涼過。倒是你,我聽人說,科舉要是費神得很,你不把身體練好了,將來下場考試時,再累倒了可如何是好?”
林文翰氣得瞪著熊青山,嘴皮子抖了抖,最后卻只抖出來一句“我不與你說話!”說完,他便氣沖沖地將水桶撿起來,打水洗臉。
熊青山抹了把臉,走到林文翰身邊問道“林叔呢?”
林文翰哼了一聲,言出必行,果真沒搭理他。
熊青山也不惱,他大咧咧地走到廚房門口,又問了林繡一遍。
林繡下意識轉頭看去,見這人不知怎么弄的,竟穿著一身濕噠噠的一樣,大大咧咧地往門邊一站,那濕透的衣裳緊貼在他身上,看得林繡又迅速收回目光來,“阿爹去田里了。你快去把你這衣裳換了。”
熊青山往身上看了一眼,“我這衣裳可有何不妥?”
“……濕衣裳穿著不舒服,再者,別再受了涼。”
熊青山看著林繡,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