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錘輕輕推了推院門,門栓從里面反鎖了。透過門縫,只有里屋映著微光。
龍脊村,偏安一隅,電力條件有限。為了節約用電,村里基本找不到燈火通明的人戶,杏兒家也是如此。
看來杏兒在里屋,這么早就關門閉戶,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干嘛。王二錘敲了敲門,再敲了敲門,久久沒有回應。
良久,王二錘才突然想起,老媽說杏兒之前到城里看病,難不成現在又出了什么緊急狀況?
關心則亂,王二錘也顧不了太多,一招上房揭瓦功,躍墻而入,直奔里屋而去。
“呯”的一聲,風馳電掣,王二錘已破門而入……
“啊……是誰?是你,二錘哥……” 不期而遇,四目相對,相顧無言。突如其來的的緣分,不是驚喜便是驚嚇。
走了一天山里的杏兒,一身疲憊,本想泡個木桶浴消消暑解解乏,誰知剛寬衣解帶,遁入泉靈,便來了王二錘這個不速之客。
事發突然,大驚的杏兒,本能的僵直,從木桶里站了起來。
當庭際,白雪皚皚,玉人浴出新妝洗,一時間滿山杜鵑含苞欲放,瑪瑙珊瑚琥珀香。桃枝蓓蕾展豐盈,粉嫩嬌羞斷人腸。
杏兒,晴轉陰,梨花帶雨,驚嚇大過驚喜。
王二錘,陰轉多云,局部僵直,驚喜多過驚嚇。
“你怎么來了?”作為這里唯一的一個正常人,杏兒率先打破了這場尷尬。在她眼里,二錘哥還是個腦袋犯糊涂的人。
“媽媽讓我過來叫你去我家吃飯。”王二錘看出杏兒的心思,也樂于在這場青春風暴里繼續裝傻充愣。
“人大多數時候,喜歡裝聰明,以突顯自己的出類拔萃,但其實真正的智者,往往都是大智若愚般的存在。”曾經有位大神說過。王二錘默默頷首,我就是曾經有位。
“剛剛路過你家門口的時候,劉嬸就叫過我了。我說我沖個涼,換身衣服就過去幫她。”杏兒以為劉嬸性急,讓二錘哥過來催她。
“啊?哦!”王二錘心里打鼓,還好沒有急著承認自己病好了,不然無心之失,真成了預謀行動,那就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也是屎,得不償失了。
“那我先回去給媽媽匯報一下,你慢慢洗。”王二錘感激親娘的神助攻,又怕多說露出端倪,想著還是先撤退,之后再從長計議比較好。
“等等,你幫我搓下背吧,我夠不著。”杏兒重新坐入木桶中,對王二錘說到。
“這樣不好吧?我是個男孩子耶!”這樣“過份”的要求,恐怕王大錘萬萬都沒想到,更別說王二錘了!
“上回你不小心掉進茅坑,劉嬸拉不動你,我又幫著拉又幫著洗,也沒見你說不好啊!怎么,想偷懶不幫我?”杏兒眨巴眨巴著大眼珠子,像是吃準了王二錘的小心思。
“神馬鬼!有這事?”王二錘完全不記得還發生過這么糟心的事,耳邊不時響起了湯師爺怒斥麻匪的經典名片場,“惡心,惡心啊,惡心……”
“別想耍賴喲,呵呵……”杏兒本是個爽朗的女孩,現在笑聲也是那么爽朗。
“那好吧!”王二錘想死的心都有了,萬萬沒想到,黃泥巴還真滾過褲襠!
南方人喜歡喝早茶,北方人偏好泡澡塘。不同的地界,講究不同的人文風俗。在揚州一帶,揚州搓澡不僅名揚天下,更是非物質文化遺產。
揚州搓澡,主分三部擦背、燙背、敲背。擦背,講究八輕八重八周到,以舒適到位著稱;燙背,十三種燙熨療法之一,與針灸有異曲同工之妙;敲背,實則為中醫按摩,注重機觸于外,巧生于內,手隨心轉,法從手出。
對于此,王二錘也信手拈來,手法絕妙,輕而有感、重而不疼。王二錘心隨意動,再加以少許靈氣輸入,杏兒頓時暑消乏解,恢復龍馬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