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緊張情緒。他基本上已經看不到角翼魔獸,也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在角翼魔獸發動音波攻擊前射出重弩。而在音波之后,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正常瞄準。根據書中的記載,即使不考慮殺傷,那音波也有令人失去平衡的能力。
耳罩緊緊塞著,汗水滲入進去,有種瘙癢感,有點沙沙的聲音。特隆用力咽了下口水,將重弩端起來,努力瞇起眼睛瞄準。他開始想,為什么這一次這么不順利,居然會有兩只角翼魔獸?去年他在這里偵查了將近兩周,并沒有第二只出現,連一丁點存在的痕跡都沒有。角翼魔獸不都是春天約會,夏天孵蛋,秋季儲備脂肪然后冬眠的嗎?威嚇如此反常,居然在春季剛剛到來的時候,“愛情”的結晶都有了?
他也察覺到自己有點走神,可還是抑制不住雜念總是產生出來。就在這時,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費奇突然向遠側飛撲出去,即便沒有聽到費奇說什么,但他也立刻向另一側撲出。這是長久以來的訓練,再加上對戰友行動的絕對信任。默契不是嘴巴說出來的,而是心靈的感覺作用在身體上的結果。
聲音出現了,那是一陣轟鳴,伴隨著飛沙走石。特隆胸口發悶,腦袋眩暈,眼球和耳膜在向外不斷鼓脹,但好歹躲開了音波的直接沖擊,沒有被打飛。他踉蹌著,堅持著,將重弩再次舉起來。
費奇那邊也不好受。雖然更早發現角翼魔獸的攻擊,但是他運氣不好,更接近沖擊的中心,躲得早卻仍舊被刮了一下。他的左臂肌肉仍在不受控制地顫抖,就像得了帕金森一樣,好似還處于共振之中。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能保證射擊精度?
他瞥了一眼特隆,看到他穩穩端著弩弓,瞇著一只眼瞄準,卻有種迷茫的感覺。是了,費奇明白了,特隆沒有鷹眼術,看不清角翼魔獸。他看看顫抖不已的重弩,決定不在射擊命中率上賭人品。
弩弓垂下,手抓著圣徽高高舉起,召喚光明的咒語在山間的夜風中回蕩“要有光!”隨后,一個光球從圣徽中蹦出來,飄飄搖搖飛向天空,如同一盞脆弱的孔明燈。這一點光亮難以和夜幕抗衡,但光球不斷出現,不斷出現,越來越多,一條光帶匯聚起來。
然后角翼魔獸撞進光帶,這已經足以讓特隆完成瞄準。他雖然聽不到重弩發出的嗡鳴聲,但是能感知手掌傳來的震動。隨后,拖繩倒鉤弩矢飛出去,一剎那便不見了。
光球形成的飄帶照亮角翼魔獸,將它中彈受傷飆血的景象清清楚楚傳給兩個人看見。真理雷霆女神保佑,這次射中的是角翼魔獸的右翅,傷口隨著翅膀的扇動撕扯開,足有一臂長短,肯定嚴重影響角翼魔獸的飛行能力。怪鳥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它深吸一口氣,然后放棄了再繞一圈的想法,直接朝兩個人沖了上來。
距離這樣近,飛行的速度太快了,幾乎反應不及。費奇被尖利的鳥嘴攻擊,他什么法術也放不出來,但好在重弩還擋在胸前。重擊之下,弩弓炸成了零件,費奇的皮甲變成了碎布條,血從胸前撕開的傷口里濺射出來,但好在只是皮肉傷,不致命。
尖嘴第二次的攻擊馬上就要到來,雷霆神掌卻還只是手指間的電火花,根本打不出去。好在特隆沖了上來,三叉矛對準角翼魔獸脖子下面的軟肉撞上去。如果命中,這里的大血管將會破開,戰斗的結果至少能確定下一半來。
攻敵必救,特隆的行動讓費奇避免了那兩只地精的下場,也就沒有被鳥嘴分尸。可特隆撞上了回防的堅硬鳥嘴,身體重量上的劣勢讓他倒飛出去。向后退了三步,之后便是懸崖,可他還是止不住腳。在這緊要時刻,特隆一狠心,用全身力氣投出三叉矛,然后向后仰著掉下懸崖。
至少希望費奇能夠戰勝角翼魔獸活下來——特隆掉下去的時候腦子里是這樣想的。緊接著,他在開始旋轉的黑色夜空中看到一根棕色的繩子,似乎是拖繩倒鉤弩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