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入谷澗堡的塔樓,通過密道來到儲藏間。這里存放著保養吊橋和閘門復雜機械的各種工具,例如防銹和潤滑的油,防止結冰的涂膏,還有一些替換零件。
死尸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如同熟睡的姿態。由于身體干枯,皮甲在它身上顯得很大,如同一個毫無保護能力的破繭。除了引人注目的鏈枷和羊皮紙之外,還一把嶄新的短劍就在距離手不遠的地方躺著,還在刀鞘里面。刀刃如新,絲毫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墻角有許多放置箱子的空間,其中有許多外面包覆著鐵片的大木箱。可以看到有試圖撬開的劃痕,但沒有一個成功。對比了一下劃痕和短劍劍鞘上的磨損,兩者能夠完全吻合。看來沒有趁手的工具,導致躲在里面的這個人無法從箱子里得到幫助。
“從這里的封臘看,里面是鐵鏈、滑輪和繩子。”特隆接著費奇重新點亮的光球檢查了箱子。“數量不少,足有兩百多米的鏈子。”
由于繩索和鏈條能做的事情太多,也就沒法推斷死者的意圖。費奇移開鏈枷,撿起羊皮紙,吹去表面的灰塵。羊皮紙上的墨跡幾乎不可見,幸虧書寫者使用鵝毛筆的時候非常用力,因此他們沿著壓痕還是能夠辨認大部分字跡。
費奇皺著眉頭,先快速瀏覽一遍,通過容易辨認的詞猜測大意,然后逐句細讀
“我是湯米·特納,這是我的控訴書!胡德已經不是曾經的胡德,他已經失去了信仰,成為邪惡墮落的怪物!卡其特死了、多安死了,還有彭斯、伊西卡、杰米等等,都是他害的。”
“從降雪開始后,胡德就有些不對勁,整天關在屋里不見人、不管事。雪融之后,他已經非常暴躁,經常發脾氣、說胡話。在聽聞冰峰要塞有人進山捕獵后,他就分批派遣大家也去做巡邏,可五個人去,只有兩人活著回來,還都受了傷。”
“都是一個黑色翅膀,速度極快的怪物攻擊了他們,我們只是沒想到那個怪物就是胡德,還將傷員都委托給他治療。結果是可悲的,最有戰斗力的怪物獵人們就這樣都死掉了。”
“當他托病不見巡檢測評圣騎士的時候,我就引起了警覺,故意吃壞肚子,留在城堡中。我發現,胡德果然在巡邏的人離開后的第三天突然不見,整整一天。我準備用渡鴉寫信,可到了渡鴉窩,發現里面一只都沒有,已經全都派飛出去。”
“馬廄里的馬狀況很差,胡德又神出鬼沒,我被困住了。大預言術那天,我不斷要他親自去參加儀式、爭取領主位置,想讓大神術揭穿他的偽裝,似乎引起了他的警覺。他與見習牧師多安一起參加了大預言術,然后宣布自己成為領主。”
“艾登在三天后死了,胡德也賣出了很多騎士頭銜。那些銀幣被他收了起來,不知作何用,但我知道他要開始作惡了。”
“我只是個書記官,無法戰勝他,但我躲起來觀察。那怪物很快,眼睛都追不上,弩箭完全無法射中。它不怕閃電,城堡的防護神術劈在它身上,只有細微的傷口。試過放火,效果同樣很差。”
費奇皺起了眉頭,幾乎是貼在紙上。“這些字非常淺,可能寫的時候很快。”于是他運用雄鷹學派冥想術,增強自己的感知能力,然后繼續讀下去。
“杰米嘗試騎馬離開,他無頭的尸體被怪物提著飛了回來。我發現怪物吸血,它對液體非常依賴。我現在明白為什么冬天酒會丟,城堡里水井的水也變少了……”
隨后,字體突然變得特別凌亂,費奇將羊皮紙貼著鼻梁,從側面看著,也只能分辨出一部分“怪物追來……然后是躲藏起來。對,是躲藏。后面則寫著五月三號,它發現我了。但它打不開門,看來……已經徹底死了。哦,應該是胡德徹底死了。他寫這兩個字的時候特別用力,字都亂了。后面這是什么?應該用冰……它其實在冬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