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攏了發散的思緒,馬蒂奇默默地盯著手上的舊印。
“話說你真的有用嗎?”
對于舊印的用處,馬蒂奇可謂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名義上有著驅逐眷屬,甚至是驅逐邪神的作用,實際上嘛…
你只是拿著一坨“米尸”來把那群不可名狀的玩意兒惡心走了。
如果碰見了沒有什么“潔癖”的,自己必然就交代在那了。
拉下了袖子,馬蒂奇看著刻滿了劃痕的桌子上那個正在沸騰的液體。
燒杯里面裝的是治愈教會特有產物,是每次祈禱都會在“圣杯”里面聚集的液體,并沒有什么不祥。
據路易執事說,這個液體是前來懺悔的人他們的情緒。不同的情緒可以散發出不同的味道,像開心就是月季的味道,羞澀就是薔薇的味道,悲傷就是薰衣草的味道…
為什么都是花?路易執事是這么說的:
“其實每個人在不同的情緒面前都會聞到不同的味道,具體的味道可能會看個人的內心。但是如果兩個人的思想和意識是十分相似的,那么他們聞見的味道就會十分接近。”
馬蒂奇當時還想著自己會不會聞出來什么福爾馬林,次氯酸,高錳酸鉀的味道。結果,居然是魚腥味,尸臭味,焦糊味等等的味道。
馬蒂奇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啊,難道自己的內心就已經黑暗成這樣了?
沒有去深究,但是“興奮”是真的很提神。即使有著淡淡的魚腥味,但和它那提神效果相比完全不用在意…
好吧,焦糊味還好,魚腥味真的有些難忍。
馬蒂奇忍了一會兒那種“海的味道”,拿著金屬的燈罩熄滅了下方的酒精燈。
燒杯里的液體立即停止了沸騰,那股像是海鮮市場的味道變成了大排檔的味道,而且只有湊近才能聞到。
“似乎還有人把‘愛慕’作為香水啊…”
馬蒂奇想著那些腰肢纖細的女士們畫著濃妝,帶著煤斗般的軟帽(n)走在大街上,散發著“尸臭味”——當然是馬蒂奇聞到的味道,有些不寒而栗。
這個時代的審美除了教會的新古典主義以及巴洛克主義,就剩下了浪漫主義時期的衣服風格。
這個時候的審美,是女性腰越小越好,這種畸形的審美幾乎可以和“裹小腳”相比。過緊的束縛導致了發育不良,甚至內臟移位。因此大街上常常會有攜帶藥瓶或是治愈教會的符咒的女士,一是為了使呼吸通暢,不至于因過緊的束縛導致呼吸困難而昏厥過去二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嬌弱來吸引男性。
其實想想,她們也挺可憐的。
這個仍然處于工業革命期間的世界就是這樣,新興的火藥和大炮不僅狠狠地摧毀了騎士們的驕傲,也摧毀了底層農奴賴以生存的土地。
馬蒂奇管不了這些,尤其是這個世界還有著“神”的存在。各種亂七八糟的教會都搶著掠奪信仰,但仍然不會管那些在底層摸爬滾打的農奴,或許只有“邪神”才會“眷顧”他們?
有些諷刺…
這才是現在“邪教徒”泛濫的原因,一個個沒有希望的農奴和被剝削的不成人樣的工人在正統教會不會憐愛他們之后,他們轉而投向了一個個“偽神”,甚至是“邪神”的懷抱。
也正是如此,連馬蒂奇這樣的“文職人員”都要一起出任務,實在是喪盡天良!喪盡天良啊!
“叩叩叩——”
咱們的“意識流帶師”馬蒂奇終于把飛到天邊的思緒撤了回來。
“請進——”
門口的是一個十分年幼的司閽,也叫司門員。
一頭棕色的寸頭,有著雀斑的白嫩臉龐,因為之前的營養不良還有些瘦弱的身軀扶著門檻,十三四歲的眼神里是好不容易才閃爍著的神采。
“路易執事叫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