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聽著這個聲音就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因為心里太煩躁了,所以并沒有抬頭,現下聽到他諷刺自己的聲音這才看了他一眼,可是眼神中并沒有絲毫的善意。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你現在居然還活著,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你這條命賠進去都不足惜!”
“哼,你現在還有精力跟我在這里耍嘴皮子,蘇瑗現在在里面躺著,你卻這么頹廢,如果我是她,就算是醒過來了也會看不起你的,這么幾天了,你有好好去看看你和她的孩子嗎?”
蘇盛亭的每一句話都在往他的心上扎,他睜大了眼睛,一只手撐著墻,手指節收緊,他不想被這個男人說三道四,可是對方說的也是事實,他沒有去看過孩子,這些天,顏清和蘇立強曾經路過他的病房門口,欲言又止。他知道他們肯定有話要說,哪怕是罵一罵他。
“你呢,你又過來干什么?”
顧塵可是完全沒有對他放松緊惕,之前他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現在正是蘇瑗最脆弱的樣子,如果他要搗亂,那還真是防不勝防。
“我?呵呵,別覺得我有太多的心計,現在的我已經什么都不想了,我的一切都沒有了,我還能依仗什么呢,我只不過是過來看看她罷了?!?
出國的那段時間,他花最多的時間來忘記蘇瑗,可是每當在異國街頭看到一個和她背影那么想像的人他又忍不住上前一探究竟,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忘記了她以后,回國看到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蘇盛亭貪戀的透過玻璃窗戶往里面看,兩只手貼在玻璃上,這種不真實感就像是他曾經無數次在夢里碰到的場景,現在卻真的成真了。
他什么也沒說,聽到不遠處孩子的哭聲,心滯了一下,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前方走了過去,蘇盛亭在背后看著他,嘆了聲氣,抬步跟了上去。
顧塵和蘇瑗的孩子還在保溫室里躺著,里面的孩子并不如別的初生嬰兒那樣有生機有活力,孩子就在玻璃窗便,隔著玻璃就能清清楚楚的看著他們。
一對龍鳳胎,現在還看不出長開了的樣子,因為是早產兒,他們比別的孩子看起來小可許多,臉上還有些皺皺巴巴的,小手輕輕地舉著。
“你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蘇瑗是怎么熬過來的嗎,她幾乎一個人支撐著所有,你再看看你現在,頹廢得都不像一個人,把一切都扔給她父母,你覺得你自己還是一個男人嗎?”
蘇盛亭說的話并不重,可是字字誅心,因著他自己是一個病號,所以大家都遷就他,可是蘇瑗呢,在這之前她又何嘗不是一個需要照顧的人,就像這個男人說的,他比不上蘇瑗。
“你說得對,她比我厲害多了,我不在她能活,她不在我活不了?!?
用舌頭抵了抵腮幫子上的軟肉,他點點頭,不知怎么的笑了起來,如果這不是醫院,他恨不得現在立馬把顧塵揪起來揍一頓才能解他這心頭恨。
“你不在她能活?誰給你的自信讓你這樣認為的!如果不是因為被檢查出來懷孕了,她早就因為你的自私而……”
一個死字終究是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他從來沒有這么激動過,他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做那么多的錯事,而是選擇不離不棄的守護在蘇瑗的身邊,等顧塵離開以后給她溫柔,陪在她身邊,是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就不配站在這里了?
“你沒資格教訓我!”
“你……”
蘇盛亭當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現在正是蘇瑗需要鼓勵需要支持的時候,眼看著這個男人這樣頹喪下去,他還是握緊了拳頭,正要揮過去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半空中攔下。
“這里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你讓他打!”
顧塵怒吼一聲,白澤是過來幫他的,被這一吼可真是寒了心,他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