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寨兵,全都不放在眼里,只顧著四散逃命,這才由此救了婁之英等人性命。
婁之英道:“小迢,這次多虧有你,我五人的性命,可說都是由你和諸位小兄弟相救。你的計謀雖妙,但令這些公牛受盡苦楚,最終都死于非命,也過于殘忍了些。”
程鵲卻道:“我哥哥常說兵戰(zhàn)兇危。兩軍交鋒,多有陣亡也是在所難免,這位小小諸葛能夠當機立斷,想出這等妙計,用十來頭牲畜換取幾條人命,也算是天資聰穎了。”
虞可娉笑道:“他不是天資聰穎,而是小小年紀,卻能博聞強記,這是當年齊國大將田單的火牛破敵之計,當時齊國被燕軍攻下了數(shù)十座城池,眼看便要有滅國之災,大將田單挺身而出,在即墨之戰(zhàn)中反撲燕軍,連戰(zhàn)連捷,最終收復七十余城。那反擊戰(zhàn)中打先鋒的,便是這火牛陣。”
姜小迢道:“虞姊姊說的不錯,我便是聽爹爹講過這個故事,這才活學活用,總算最后幫得上忙。只是累的幾位哥哥損失慘重,不好向父母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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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之英也道:“是啊,德勝兄弟、沈兄弟,今日一下子死了這許多耕牛,令尊可怎么向官面交代?”原來有宋一朝,耕牛極其珍貴,朝廷嚴令明申民間不許私自宰牛,誰家有牛死了,也要上報當?shù)毓俑袢諞]了這許多耕牛,錢財損失倒是小事,就怕官面上再行追究,那可不好辯說。
沈宸道:“諸位兄弟莫怕,婁大哥,我爹爹是本地保正,和縣里、府里的老爺都有來往,一切都包在我家身上。”
程鵲道:“小大夫,現(xiàn)在我才知道你姓婁,這次咱們患難與共,不知還肯不肯將姓名示下了?”
婁之英忙向程氏兄妹施禮道:“先前并非小子狂妄,實因賢昆仲總以恩公相稱,小子愧不敢當,這才不愿報通名姓,如今大伙同歷生死,程公子更是要舍身相救我和娉妹,可算扯個直了,恩公二字以后咱們誰也不提。我叫做婁之英,自幼拜于桃源觀門下,這位虞可娉虞姑娘,是前相允文公之后。”
程駿道:“原來……原來便是二位,虞姑娘的聲名在下早有耳聞了。婁公子,你……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可你卻兩番救助于我,前一遭也還罷了,適才在飛豹寨中,明明可以撇身,卻……卻仍執(zhí)意幫我兄妹,這才引來應彪怨念,把你們也拖累在內(nèi),這份恩情,我……黃龍莊不敢相忘。”
婁之英道:“你我雖是初識,但我的把兄邵旭,他內(nèi)子也是出身黃龍莊,說來大家也有淵源,你們出事,我若放任不管,如何對得起邵大哥。”
程鵲咯咯笑道:“你說的是我二姊呵,原來我姐夫邵旭是你把兄?妙哉,妙哉。”
幾人又說了一陣,飛豹寨的火勢逐漸小了,幸喜這寨子建在嶺底坪中,周遭多是怪石,草木不多,這才沒將大火蔓延整個山谷。眾人簡略收拾,由沈宸等本地孩子帶路,阿財仍是負起程駿,一路慢行,天黑時將將趕回五坡集。
大洪、德勝等孩子的父母見兒子將家中耕牛領走,不知生了何事,都跑到沈善長家里商議。捱到掌燈時分,終于見到眾孩童回來,還帶回了幾個大人,婁之英和沈善長是舊識,當即將程氏兄妹引見,并將事情經(jīng)過從頭至尾說了一遍。沈善長等人聽聞此事皆由李神醫(yī)而起,而他已被婁之英當場刺斃,一個個都歡欣拍掌,直呼大快人心,沈善長道:“這李晉是個神棍,一天到頭只會裝神弄鬼,騙取窮人錢財,偏偏本地人執(zhí)迷不悟,還將他奉若神明。婁少俠,你今日為民除害,咱們都感激不盡,折損了區(qū)區(qū)幾十頭耕牛,又算得什么,一切都包在沈某身上。”其余大人也紛紛喝彩附和,痛斥李神醫(yī)的不是。
婁之英和虞可娉對視一眼,二人都是一般心思,暗想李神醫(yī)在窮苦百姓那里口碑極佳,在這些富戶眼中卻是招搖撞騙的神棍,二者反差之大,著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