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喜環(huán)顧一圈,開口問道:“諸公昨夜休憩的如何?”
眾人對他惱恨入骨,都不接他話,只婁虞二人對他點頭示意。衛(wèi)喜又道:“可都到齊了么?怎地不見蕭女俠和葛掌門?”
這時葛威也已起身來到了院中,他見到衛(wèi)喜,飯也顧不上吃,唉聲嘆道:“衛(wèi)掌柜,老夫自犬子歿了以后,這半年來心力交瘁,身子已經(jīng)垮了,求你高抬貴手,看在你我同病相憐,都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份上,便饒了老夫罷,你送我們回到中土,使我能舒舒服服的吃睡,到時別說讓我做供,便是叫我拿出家產(chǎn)來助你翻案,老夫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董學圖也道:“是啊,衛(wèi)先生,大伙住在這里提心吊膽,惶恐之下記性只有更亂,也未必能幫你好好審案,眼下你若肯帶我們回去,老朽向你保票,一定親自上下疏通,加之如今又有了新的證詞,刑部必不敢坐視不理,那時我等再全力助你,想要洞悉真相當是不難,勝過咱們自個兒在這閉門造車萬倍,不知衛(wèi)先生以為如何?”
衛(wèi)喜冷冷地道:“老漢正是為此而來,昨個兒足足審了一夜,卻也只過了三個證詞,這般下去,只怕三日之間無法審完,是以今日還望諸公再接再厲,一到夜黑,咱們便來繼續(xù)審案,若今晚有了結(jié)果,大伙明個兒好好歇息一日,后天老漢便送大伙回去!”
眾人見他絲毫不肯松口,心中均感憤慨,盛春林今日早前曾與周殊攛掇過一氣,這時朝他一使眼色,兩人心領(lǐng)神會,跳將起來一人抓住衛(wèi)喜一條臂膀,不由分說反剪了雙手摁在地上,盛春林叫道:“衛(wèi)老倌兒,你這等油鹽不進,咱們已忍無可忍,你說三日后才會有人來接云云,老實講盛某是不信的,你必有法子帶我們回去,若還是這般固執(zhí),瞧你兩條胳膊還要不要得?”
盛周二人雖然內(nèi)力全失,但畢竟正值盛年,此時將衛(wèi)喜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連臂膀都要扭折了,衛(wèi)喜卻毫不在意,把雙眼一閉,一句話也不回應。婁之英見他額頭冷汗直流,知道這般下去,非將他疼暈過去不可,走上前來兩手輕輕一拂,盛周二人登時撒手。
周殊怒道:“小子!你定要偏幫他了?”
婁之英搖頭道:“周大俠,咱們昨日有言在先,大伙齊心好好把案子審完,衛(wèi)先生便送咱們回去。我不偏幫哪一方,但你們?nèi)绱擞脧姡粜l(wèi)先生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還如何喚船過來?”
周殊道:“便不用他喚船,我們自己用木板藤條造一艘船出來,又有何難!”眾人聽他說的魯莽,不禁又氣又笑,這海島上只有少許荊棘雜草,連棵一圍的小樹也不曾見,如何能夠造得船來?端木晴狠狠瞪視了他一眼,周殊也自覺失言,憤憤地皺起眉頭。
董學圖道:“既然衛(wèi)先生堅持己見,不肯提早送大伙回去,咱們也莫要勉強了,盛大人,你意下如何?”
盛春林聽出他語含責怪之意,應道:“卑職如何不想好好審案?只是我三番五次要說案情,衛(wèi)老兒總是不肯,凈挑些不相干的旁證來問,叫人等的好不心急,卑職怕他是故意拖延,要使什么陰謀詭計報復折磨我們,這才和周大俠出此下策,想要制服他問個明白。董大人既然發(fā)話,卑職自不敢違抗,便瞧瞧這老兒還能耍什么把戲!”
衛(wèi)喜這時疼痛稍輕,說道:“盛大人不用心急,當年你最后過堂,今次自也不會例外,等審到你時,老漢還有許多話要問。”盛春林哼了一聲,不再搭話,眾人經(jīng)此一鬧,都感十分無趣,一個個坐在院中,各自想著心事。
過了一會,虞可娉忽道:“周大俠,令師妹平日可有貪睡的習慣?”
周殊道:“她練功勤奮刻苦,從不肯多耽擱半日,向來也不曾貪睡。”
虞可娉眉頭緊皺,道:“這可奇了,安婆婆與葛掌門年歲大了,醒的晚了理所應當,蕭女俠可是年富力盛啊,怎睡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