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琢霎時明白她的心意,接口道:“我除了鄂州便只到過閩北,能尋的朋友只有婁大哥了,只是天地茫茫,又到哪里找他?”
孫妙玫仍不抬頭,依舊低聲道:“誰說要去找他了。二哥,咱們有幾年沒見大姊啦!這次既然出來,如何能不先去探她?”
孫立琢拍手道:“照啊,前些時大姊剛和婁大哥會過,咱們這便去大姊家,一則探望大姊姊夫,再則也好打探打探婁大哥的下落?!?
二人有了投奔著落,精神都為之一振,匆匆吃罷了飯,便繼續上路南行,連日來曉行夜宿,這一天終于來到了鄱陽湖畔。他兄妹只知道孫妙珍一家住在鄱陽左近,但詳盡方位卻不大了然,兩人只得一路打聽,不料卻越走越偏,竟行進了一片荒野之中,眼見日頭偏西,方圓幾里更無一處人家,二人投宿無門,不由得焦急起來。本來武林中人行走江湖,『露』宿野林實乃家常便飯,但孫氏兄妹自幼未曾離過家門,哪想過要受這般苦楚?是以只有不停加快腳步,順著羊腸小道飛奔,希冀尋到一兩戶去處。
他二人又奔出了三四里地,來到一處岔道跟前,原來不遠處有一座山嶺,將道路一分為二,孫立琢順著兩條小道張望,見都不似有人煙的模樣,不禁愁上心頭,他與妹妹商議半晌,仍不知該如何定奪,正無措間,忽聽身后有腳步聲響,二人回過頭去,見有三人身披蓑衣蓑帽,也沖著岔道疾行而來,瞧他們的身形步法,當是有功夫在身,孫立琢道:“有人來了,正好咱們問一問路。”待這三人走近,張口道:“勞駕,三位老哥請緩一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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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聽到陌生路人相叫,也是一愣,為首一人抬起頭來,皺眉道:“什么事?”
孫立琢見這人生得一張馬臉,面皮黑中泛黃,眼睛嘴角均向下吊著,瞧著便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由得嚇了一跳,再看那身旁兩人,也都目『露』兇光,朝自己怒目而視,便知這三人必定不是善類,他定了定神,繼續問道:“看三位打扮,當是本地住戶,小弟兄妹乃外鄉人,想要打聽打聽,這左近可有什么人家可以借宿?”
那馬臉漢子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把頭一扭,道:“不知道!”
孫立琢吃了個閉門羹,但他仍不死心,又道:“那么請問兄臺,這兩條岔路,哪條通往集鎮近些?”
那馬臉漢子身旁的一個矮黑瘦子很不耐煩,破口道:“爺爺們還有急事要辦,沒空和你小子在這啰嗦!大哥,咱們走罷!”三人理都不理,徑直往東南那條岔道奔去。
孫氏兄妹不但沒能打聽得道路,還無端被這三個惡人辱罵了一番,都覺得好不心煩,孫妙玫道:“這仨人生的這般兇悍,一看就不像正派之士,他們往東南去了,咱們卻不要與他們同路,便走另一條岔道罷?!?
孫立琢抬頭看看天空,道:“太陽要落山了,咱們加快腳步,看能不能趕在天黑前出了山嶺?!?
二人展開家傳輕功疾奔,不一會便行到了山嶺腳下,孫立琢這才看清,原來東南小道繞在山前,彎彎纏纏連綿不絕,西南小道卻繞在山陰,若想快速越過山嶺,這條正是近路。兩人歪打正著選對了路,都覺得頗為興奮,趕忙加緊腳步奔行。此時日頭正往西方直墜,眼瞅便要天黑,孫妙玫忽見山腰處隱隱綽綽似有房屋,連忙提醒哥哥觀瞧,孫立琢張目一望,果見眼前的嶺上有一座廟宇,兄妹二人大喜,不再順著小路奔走,改道徑向山上攀去,不一會便來到了廟前。
孫立琢見這所廟宇也不甚大,不過只有三兩間屋舍,瞧來不像是香火旺盛的模樣,但院墻磚瓦齊整,門前塵土干凈,知道必定有人在里頭居住,于是叩打門環,直等了好一會,才聽廟門吱吱呀呀的開啟,一個老和尚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一臉茫然地打量著二人。
孫立琢見這老僧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