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崇道:“你倒『奸』猾,說的那對賊夫妻死無對證,爺爺又怎知你是不是打著別的算盤,故意胡謅一番,只為掩護他二人遠走?”
正德急道:“好漢爺爺明察,他二人跌落山崖,乃是貧僧親眼所見,好漢若是不信,我這便帶你到山底找尋他們的尸首!”
袁在彪盯著正德看了一陣,認定他并未說謊,道:“老劉是本幫供奉柴伙的樵頭兒,他丟了兒子報官無用,來求幫主相助,咱們這才知道那對夫『婦』的惡行。請百度搜索他們為非作歹多年,除此之外也不知干過多少壞事,粟幫主言明要活捉回來問個清楚,眼下既已死了,那也無話可說,只是此刻夜黑,又哪里能尋得到?就等明早天光大亮,再由你這禿驢帶路,即便這二人摔成肉餅,咱們拾走一兩根尸骨,也好回去交差!”
眾人忙活了一夜,都是又累又困,當下將正德鎖進廂房,袁在彪放心不下,又吩咐田崇和李大風輪流守在門口,以防正德使詐逃走,田崇咒罵道:“老禿驢,你『奶』『奶』地給我乖乖呆在房里,不要耍甚么花花腸子!干了這許多缺德事,等幫主審完,瞧我怎生來炮制你!”
此時夜過四更,離日出也沒幾個時辰,眾人胡『亂』睡了一夜,等清晨醒來,打開廂房大門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就見正德直挺挺斜仰在床上,雙目圓睜,早已沒了氣息。袁在彪上前查看了半晌,皺著眉道:“這禿驢被活活嚇死了!”
田崇急道:“山嶺方圓數十里,沒這老賊禿帶路,咱們哪里知道什么鷹嘴巖,又如何能找到那兩個賊子的尸首?這禿驢怎恁地膽小,竟會被生生嚇死!”
孫立琢順口接道:“這人年歲也不小了,他昨夜親見那對夫妻摔下山崖,臨睡又被田老哥一番恫嚇,經受不起如此煎熬,也在情理之中。”
田崇本就十分懊喪,此時聽了這話,心中更增憤恨,怒道:“小子,你還敢在此說這風涼話?若不是你,我們如何會這般狼狽?武圣卻又怎地?如今那兩個正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你去給我們找來!”
孫立琢雖見他說的無禮,但自己的確理虧,也不好當面反駁,只得尷尬一笑,袁在彪道:“孫少俠,咱們幫主有令,要捉那對夫妻回去,現下這兩人連同賊僧俱都死了,咱哥幾個口說無憑,便請少俠兄妹和我等一同回見幫主,把前因后果講個清楚。”
孫立琢知道這幾人心中仍有怨懟,若真就此讓孫家莊與三江幫結下梁子,實在得不償失,何況昨日自己打傷了別人,就這么一走了之,也確有些過意不去,于是說道:“三位頭領放心,不才被那幾個惡人蠱『惑』,以致生了誤會,自是要和貴幫粟幫主面述實情,不會讓三位頭領為難。”
袁在彪見他肯去,自是挑不出理來,三人便和孫氏兄妹帶著柳彌、劉家男童一起上路。三江幫總舵就在廬山腳下、鄱陽湖旁,袁在彪和李大風傷勢都不算重,眾人走了一日一夜,第三天午后已趕到幫中。幫主粟塵聽說武圣孫協的子女到了,親自在山上正堂迎接,袁在彪將這幾日的追捕詳情一一稟明,孫立琢見他說的客氣,并未言及自己有什么不是,暗想大丈夫敢作敢當,便將被正德誆騙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直言此番特地前來拜山賠禮,粟塵聽罷哈哈大笑,道:“孫少俠,你們連除三惡,又將孩子順利搶回,實乃功德一件,中間小小誤會,又算得了什么?況且我與你孫家向來交厚,大家自己人,用不著這般客套。”吩咐手下將男童送回劉家,又讓人先妥善安置柳彌,再慢慢尋其親人。
孫立琢見粟塵『性』子爽朗,處事干脆利落,確是一副大豪杰風范,心中也不自禁贊嘆。粟塵待分派得當,又道:“孫少俠,令兄妹來的湊巧,有幾個江湖朋友,都是出自名門大派,現下也在敝幫做客,今日我便做一做東道,引大伙結識言歡,豈不是快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