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錢又和人起了沖突,卻沒想原來竟是這等際遇。”
陸廣道:“我從朱府死里逃生,不敢在左近逗留,當(dāng)真去鄰村躲了幾日,那些天我一面養(yǎng)傷,一面反復(fù)去想朱七絕那晚所說的話,最后終于下定了決心,打算要闖蕩一番事業(yè)!”
翁仁道:“嗯,朱府被一把火燒盡,整個村落也受了波及,許多房舍都跟著付之一炬。咸平?jīng)]了朱七絕的照拂,再也不復(fù)往日安寧,我們這些了無牽掛的青年,便想著到外頭謀生糊口。那日你回來后,我和齊家老三、老四商議,決定一起到陜南興元府去投他們的舅舅,本以為你也會一同前往,哪知你卻悄悄拉著我說,你要去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陸廣道:“那時我也不過二十出頭,確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弟,我父母去世的早,又沒什么兄弟姊妹,在我心中,自是以你最親。朱七絕已然身故,天下間知曉朱氏寶藏秘密的,除了替他保管若干線索的寥寥數(shù)人外,就只有我陸廣一人了。我怕天有不測風(fēng)云,若哪一天我有個三長兩短,這大秘密豈不石沉大海?于是我便將聽到的諸般線索寶貝俱都講給了你聽。要辦這件大事,你身無武功,帶著你只會多增累贅,索性我便孤身一人南下,本打算大功告成后你我共享富貴,沒成想再次相遇時,你竟已成了失憶之人?!?
繼續(xù)閱讀!
翁仁嘆道:“造化弄人,我一生波折,總算老天開眼,派了虞小姐來治好了心癥,這些年豆腐店紅火,日子倒也過的安穩(wěn)。陸大哥,那日你離了米鋪之后,再也沒有回到舒州,這十幾年來,究竟去了哪里?”
陸廣苦笑道:“還是從朱府滅門后說起罷。等你們?nèi)チ岁兡虾?,我也離了咸平,乘船來到宋境,沿途上偶或撞見江湖中人,聽起大家都在談?wù)撝焓蠈毑氐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得意。朱七絕當(dāng)日說的明白,那幅圖畫是所有線索的總綱,任你能為再高,將其他寶貝全都齊集在手中,沒了總綱指引只怕也是徒勞,而這幅重中之重的至寶圖畫,如今正在我這個鄉(xiāng)下小子的懷里,這叫我如何能不翹起尾巴?我順著運(yùn)河一路向南,直行到了平江府,見那里富足繁華,便安頓了下來,一面尋了營生來做,一面思索下一步的謀劃。
我想起朱七絕曾說他共有七件寶貝,其中五件藏在東書房中,分別是一副圖畫、一把鐵尺、一座寶塔、一臺硯石和一枚扳指,如今總綱圖畫在我手中,那扳指聽聞已送與了一人叫做辛贊,硯石則在當(dāng)晚贈給了那位少林高僧,而鐵尺和寶塔,都是混亂中被人搶了去的。寶塔何時丟的我不知道,但拿走鐵尺那人的相貌,可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的腦中。我又想起朱七絕曾說,那鐵尺乃是眾線索之首,若不得它同樣萬事皆休,于是便打定主意,打算先從這把鐵尺著手。
我在平江府一住半年,做散工掙來的錢,大多都花在了說書人的身上。這些說書人走南闖北,從不在一處長留,最喜歡說些武林中的奇聞異事,我便常常使錢請他們喝酒,打聽江湖上的諸般見聞。從他們口中我慢慢得知,當(dāng)日趕赴咸平討伐朱家的,都有哪些門派、幫會,哪些武林異士、首腦人物,再后來我又旁敲側(cè)擊這些大人物的相貌,最后終于被我摸清,那天在書房取走鐵尺的,當(dāng)是江州南華派的‘無形手’黃琛無疑。
我那時年輕氣盛,真格是說做就做,當(dāng)下便離了平江府,一路趕往江州,途徑浙江野牛嶺時,遇到了家鄉(xiāng)鄰村的賭友宋保全,原來他早年離了咸平南下,如今正在此地落草。少派主、婁英雄,當(dāng)年我鬼迷心竅,在明州設(shè)伏截?fù)裟銈?,所倚仗的便是此人了。我來到江州無事可做,恰逢當(dāng)?shù)孛卒佌泄?,我便尋了這營生來干,也該我時來運(yùn)轉(zhuǎn),做了不到一年,那店東見我為人勤快,又機(jī)靈好學(xué),竟升我當(dāng)了米鋪掌柜,自此我便在江州住了下來。
我明里暗里打聽,知道黃家是江州城里的大戶,黃琛更是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