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適才她吐露情意,心中又涌起一股甜蜜,不假思索道:“娉妹,就算全天下人都來怪你,我也不怪!”
虞可娉聽他說的赤誠,心里很是感動,臉上也微微泛起一絲紅暈,道:“大哥,余真人只說他治不了,可沒說我這傷無法可治,別說朱七絕的遺典是真是假,就是天下的能人高手、奇珍異草,雖然鳳毛麟角,也不見得就遇不到,你如此灰心,又怎能帶我去撞這運氣?”
婁之英一怔,暗忖她這話也不無道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若率先消沉,娉妹豈不更加絕望?想到這里心中猛地重又燃起斗志,大聲道:“對!娉妹,咱們便先拿朱氏寶藏碰碰運氣!”
虞可娉道:“大哥,我說的話,你可記得了?人在世間若是開心,便只活三年、五年又有什么干系?這幾年我日日都要和你在一起,但你三年里要是日日都拉長著臉,我可不干!”
這話說的再直白不過,婁之英此時心中喜大過憂,突然覺得天下間便有再難的事也都不怕,情不自禁攥起虞可娉的手道:“好!娉妹,咱們日日都快快活活,一起找治傷的法子。等你痊愈,我便到你川中去拜會你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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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可娉微微點頭,將頭斜靠在他的肩上,二人心意相通,望著山谷間的白云,也仿佛置身其中。他倆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直等太陽西斜,才起身下山回觀,待眾人共用晚膳,李潛見兩人言辭閃爍,對話神態十分做作,但無人留意時卻又眉眼帶笑,神情較之昨日更加親昵,心下頓時明鏡,也感到一陣陣好笑。
及后幾日,婁虞二人便在武夷山中四處游玩閑逛,將山中美景名勝俱都走了一遍。他二人自相識以來,不是查案緝兇,便是追找仇人,從未有過如此愜意安適,加之剛剛互訴衷腸,表白心意,只覺世間若有神仙,也不過如此。婁之英早先只因對師父滿懷希望,回來卻聽師父說無法可施,這才一時間灰心喪氣,但經虞可娉開解,也覺局面仍與回觀前一樣,并無更惡劣之處,心中也慢慢釋懷了。這些天兩人一邊游山玩水,一邊商討朱氏寶藏,都知若想尋到醫典,必要先集齊線索,寶塔、鐵尺、扳指都還好說,那經書被少林高僧把守,畫布在奸人盧軒手中,還有兩個一明一暗,一個在紫翠莊被宋自通視為珍寶,一個更不知藏在何處,這些都需從長計議,好在江湖上掌握七件線索的人寥寥無幾,也不怕被誰搶在前頭,二人心情松弛,倒也不怎么著急,連日來不是登山便是戲水,只把武夷山當做了人間仙境。
這一日兩人從丹霞嶂下來,回到觀中時見院里停了兩輛大車,車身涂滿了紅藍桐漆,拉車的都是塞北良駒,瞧著便十分氣派,不知是哪個大戶人家來到觀里拜會。婁之英見五師兄馮昆正在院中,急忙趕過去問道:“師兄,觀里來客人了?不知是哪里的權貴?”
馮昆笑道:“我也不知,二師兄正在殿里待客,師弟,我聽說客人倒好像是來尋你和虞師妹的哩。”
婁虞二人一頭霧水,互相談論著走進五方殿,剛一進門,就見主客座上端坐一人,那人雖在和李潛搭話,但眼睛始終盯著門口,一及兩人進來,便站起道:“婁少俠、虞小姐,多日不見,馬某特來探你們啦!”說著躬身施禮,唱了個大大的喏。
婁之英定睛一看,原來此人竟是璧野莊的莊主馬于仁,連忙回禮道:“小子何德何能,得受馬莊主如此大禮?使不得,使不得?!?
馬于仁哈哈笑道:“犬子無恙,馬某感念二位的恩情,莫說施禮,便是刀山火海,也都肯去走一遭了?!?
婁之英知他說的是前時馬新自*焚案一事,他兒子受不了周遭的悶氣,和戲班班主共謀假意自戕,后被虞可娉識破,但兩人玉成其美,并未立時告知馬于仁,而是留下了馬新的書信,言明一個月后方可拆看,如今時限早過,馬于仁必已知道真相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