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再無遇見其他部落,直行了兩日兩夜,這天終于到了蔑兒乞人境地。
黃逐流當(dāng)年曾施救于此部首領(lǐng)脫黑脫阿,兩人因此義結(jié)金蘭,部族里不少人都識得與他,有守衛(wèi)見是首領(lǐng)的義兄到了,慌忙進去稟告,不久脫黑脫阿倒履相迎,將幾人接進了主帳。
孫妙玫細(xì)觀此人,見他身形高大,與黃逐流幾乎不相上下,皮膚黝黑,滿臉絡(luò)腮胡根根立挺,相較于蔑古真的精細(xì)梟桀,更多了幾分豪邁,果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蒙古大漢。脫黑脫阿見到黃逐流很是高興,道:“義兄,你我已有二年未見了,今日你來的湊巧,兄弟正有一件喜事要辦,待會你跟我同去。”
黃逐流知道此人于女色上不那么緊要,他說的喜事,自不會是看上了哪里的美女、又續(xù)了誰家的姬妾,問道:“莫非兄弟又和哪個部落結(jié)盟了么?”
脫黑脫阿拍手道:“義兄料事如神,前時我拜了乃蠻部的亦難赤汗為義父,如今我又要和他的次子拜不花結(jié)為安答,明日他便到我左營,咱們今夜啟程,你和我同去如何?”原來蔑兒乞部地域極大,共分為左、中、右、后四營,那左營西接乃蠻部,離此約六十來里,也是個水草豐美之地。黃逐流盛情難卻,倒也想結(jié)識下乃蠻人的首領(lǐng),便一口答應(yīng),又說起在塔塔爾部戲弄蔑古真等人的趣事,直引得脫黑脫阿哈哈大笑。
當(dāng)天黃逐流便跟著起身,臨行前叮囑阿兀和孫妙玫留在營中,自己兩三日便回,脫黑脫阿吩咐長子忽都務(wù)須盡情招待,不得有任何怠慢,一切安置妥當(dāng),和黃逐流帶著隊伍浩浩蕩蕩向西而去。
忽都是個二十歲未到的年輕漢子,第二日晨曦,怕兀、孫二人待在營中乏味,便提議去往北邊山林狩獵,阿兀見左右無事,而這位小王子又興致盎然,便答允了下來。忽都為顯能為,把平日里珍藏的弓箭馬鞍都拿出送給二人,又點了一支八人小隊作為隨從,這八人都是王帳中馬術(shù)精湛、本領(lǐng)高強的貼身護衛(wèi),端地身手了得,忽都私下里悄悄吩咐隊長者必臺,要他時刻緊跟兀、孫左右,一旦射殺到獵物,便優(yōu)先奉與兩位上賓。眾人上鞍勒馬,忽都一聲令下,十一匹輕騎潑辣辣向北進發(fā)。
北邊的格日山密林遍布,有無數(shù)野獸在此棲息覓食,正是狩獵的好去處,蔑兒乞人箭術(shù)了得,這幾名護衛(wèi)又是個中好手,不一會便打到了兩只獐子、五只野兔,忽都嫌此處獵物太小,下令去往東邊野谷口,者必臺勸道:“殿下,那里臨近荒漠,時有黑熊、狼群出沒,只怕或有兇險。”
忽都年輕氣盛,回口道:“要獵便獵野驢、黑熊這等大獸,咱們有十幾人在,個個身懷絕技,又怕得甚么!至于狼群,一則日高云朗,野狼都在呼呼睡覺,二來正處酷暑,林中小獸有的是,狼群不缺飲食,干嘛無端侵人?”
者必臺拗不過主子,只得閉口不言,一路上緊緊守在阿兀兩人身旁,以防節(jié)外生枝。不一會來到野谷口,果然這里大不相同,斑羚、角鹿隨處可見,忽都見適才都是自己幾人圍獵,阿兀不得施展身手,想到此人是黃逐流高徒,必也懷有絕技,于是便請他來獵獸。阿兀馬上功夫并非所長,笑道:“我且一試。”彎弓搭箭,向著一頭斑羚射去。
那斑羚異常警覺,耳聽弓弦聲響,四蹄一蹬,向前竄出丈余,阿兀金箭射空,正釘在前方樹上,他雖狩獵失敗,但忽都等人都啞然失色,原來這一箭力拔山兮,竟深深透進樹干,只剩箭羽露在外頭,忽都贊道:“將軍神力,當(dāng)真是驚世駭俗!”
阿兀笑道:“我空有蠻力,準(zhǔn)頭卻差了,且讓我朋友來試一試。”示意孫妙玫也去射獵。
蒙古人中女性向來不習(xí)武,是以蔑兒乞人見孫妙玫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也要一展身手,都十分好奇,孫妙玫道:“兀將軍,我瞧他們適才射獵,箭頭往往并不指向獵物,而是偏移數(shù)尺瞄準(zhǔn),初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