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我沒事。”李春杏用力眨了眨眼,將眼淚給憋了回去,擠出一絲笑容看向薛明娣。
一點皮肉之苦,若能搭上薛明娣這條線,值了。
薛明娣顯然對她這么大度很滿意,聞言沖她笑了笑“你叫春杏是吧,你我年歲相當(dāng),以后你就叫我明娣吧,總叫薛小姐聽著怪生分的。”
“好,明娣。”李春杏的笑容越發(fā)的真誠了。
蘇千曉也笑了,其實她挺佩服李春杏這種人的。
想要什么就想方設(shè)法的去爭取,哪怕投機(jī)取巧,哪怕喪盡天良,但人家想要的,最終還是拿到了手。
反觀她自己,雖然待人以誠了一世,卻也被坑了一世。
呵,這世道,真是容不得你做好人,還是老老實實的當(dāng)個壞人吧。
這樣才能活得更加自在,她在心里一聲嘆息。
她們這邊不過是個小插曲,除了最開始的那聲驚呼,李春杏又不叫不嚷的,所以也并沒有引起別人過多的注意。
直到大夫進(jìn)來,眾人這才得知剛才的小事故。
李春杏手上的燙傷不嚴(yán)重,大夫給開了藥膏,又指導(dǎo)旁邊的丫鬟給包扎好就退了出去。
不過,她卻因此收獲了不少注意力。
小姐們注意她多是羨慕她搭上了薛明娣,公子們注意她,多是認(rèn)為她識大體,不嬌氣,不像他們平時接觸到的姑娘們,碰破一點油皮就要哭上半天。
插曲已過,詩會繼續(xù)。
薛寶仁嫌干作詩無聊,便提出請在座的眾人獻(xiàn)藝助興。
大家雖身份各有差別,但好歹都是同齡人,這樣玩鬧倒也不算壞了規(guī)矩。
于是,或琴,或瑟,或笙,或簫,會中真有人輪番上陣,給大家奏樂助興。
凡登臺者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蘇千曉雖不動聲色,但也留意到這會中已經(jīng)有了那么一兩對男女,彼此眉目傳情,情意綿綿。
霍元誠也登了臺,他的蕭吹的極妙,配合著他的俊逸外表,當(dāng)真是一翩翩佳公子。
她注意到,有兩三個女子望過去的目光明顯的帶了絲癡迷,顯然是被他迷倒了。
只是,這些個萌動的春心終究要?dú)w于沉寂,人都要向現(xiàn)實低頭。
她嘆了口氣,除了上一世她這個一根筋的傻子。
一曲終了大家都拍手鼓掌,唯有李春杏卻悶悶不樂,目光頻頻落在自己的右手上,眸光黯淡。
蘇千曉唇角勾起,默默的笑了。
李春杏可是從小就開始練習(xí)古琴,雖說不是大家,但在其刻苦練習(xí)之下,其琴技已然十分的高超。
她聽過幾次,那琴聲是真的很動聽。
只可惜,今日被茶水一燙,李春杏就不能登臺獻(xiàn)藝,一展風(fēng)采了。
哎呀,真是可惜啊……
她記得上一世那佘余亮就是見了李春杏撫琴,又聽了那美妙的琴聲,這才從此心系之。
以至于后來才能突破重重困難,最終娶了那李春杏。
哎呀呀,她隨著眾人一同撫掌,心里卻笑開了花。
拆人姻緣這事,干起來真是爽啊,太開心了有木有。
眾人吟詩作賦加品茶賞樂,鬧了足足一個上午。
眼看午時將過,薛寶仁才吩咐人擺飯。
待所有人吃喝已畢,這詩會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陸續(xù)有人告退離去,蘇千曉也不愿久呆。
她今天該干的事情都干的差不多了,渣男也見過了,李春杏與佘余亮的那美好初見也成功的毀掉了。
于是,她掃了一眼薛明娣,打算提出告辭。
誰知她還沒開口,薛明娣忽然先探手過來攥住了她的手“千曉,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你跟我來。”
語畢,薛明娣不由分說,扽著她就往遠(yuǎn)處走,直走到一株盛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