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曉下意識的伸手,那串葡萄就剛好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晶瑩剔透,冰冰涼涼。
她的口水瞬間就下來了。
但她不僅沒去吃,反而立刻再度往頭頂看去。
這株大樹應該是有不少年頭了,幾乎是高的頂天。
那樹冠長得又濃又密,不僅遮擋住了毒辣的陽光,同樣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盯著瞧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
因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除了樹葉,她啥也沒看見。
但手心里的冰涼觸感卻又提醒她,這里除了她之外,肯定還有別人在場。
會是誰呢?
蘇千曉盯著手里的葡萄看了一會兒。
忽然之間,她笑了,不再猶疑,揪下一粒葡萄就扔進了嘴巴里。
嗯,酸甜可口,鮮嫩多汁,并且還冰冰涼涼,的確是串可以拿來解暑又充饑的好葡萄。
蘇千曉抱著葡萄,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細細的品嘗著。
“你就直接吃了?也不怕是歹人特意給你投的毒?”
空氣里忽然飄來一道男音,悠閑中透著一股淡淡的促狹。
蘇千曉睜開眼,偏了偏頭,身旁不遠處,蕭乾正漫步而來。
他的肩頭上還粘著一片樹葉,隨著他的走動,那葉子飄然而下,在空中打了個旋兒這才慢慢落在地上。
如果此刻他的臉再俊俏些,不是這么的平平無奇的話,她會認為他是從畫中走出來的。
夏日炎炎的午后,花園的古樹下,青衣公子嘴角含笑,一步步走來,風姿綽約,舉世無雙。
蘇千曉忽然打了個寒噤,拿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角。
“喂,蘇千曉,你可清醒點吧,大白天的發(fā)什么癡?”
她在心里默默的警告自己。
那邊蕭乾已經走了過來,就停在離她三尺之外。
“你還沒吃飯吧,”他笑了下,伸出手來,往她那邊一遞,“這個給你,先墊墊。”
那是個成人一拳大小的油紙包,被一條細繩纏著,包裹的很嚴實。
“這是什么?”
蘇千曉把葡萄往左手里一塞,騰出右手接過紙包,看著他問。
這紙包雖然個頭兒不大,但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點分量。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他的嘴角翹了翹,又沖她眨眨眼,
“那無主的葡萄你都吃了,難道還害怕這有主的干糧?”
蘇千曉咬了咬下唇。
也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她再不猶豫,將手里的葡萄往他面前一遞,“幫我先拿著。”
送出去了葡萄,她將油紙包交到左手上,右手拇指食指利落的揪住繩子的活結,用力一拉。
紙包松開了,她拿手指輕輕挑開油紙,下一秒眼睛就亮了,“醬牛肉!”
可不是嘛,這紙包里是一大塊兒醬牛肉,已經被切成了薄薄的片狀。
即便不用湊上去聞,這醬牛肉特有的香味兒還是瞬間就鉆進了她的鼻腔里。
咕咚!
蘇千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多謝,”
她艱難的把目光從醬牛肉上挪開,沖他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哦。”
蕭乾笑著點頭,又往四周看了一眼。
“你先等我一下。”
他丟下一句話,腳下一動就往花園里面走去。
不過,只五六息的功夫他就又回來了,手里拎著個東西。
一見這東西,蘇千曉的眼睛就直了。
“你,你怎么把園子里的石凳給拿出來了?”
而且還……
蘇千曉看著蕭乾又看看那個石凳,忍不住又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