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曉內心輕嘆,爹爹果然不是那么好騙的。
幸虧自己已經提前打好了草稿。
她目含悲戚,幾欲垂淚,
“爹,那信我也看了,的確是說我公婆臥病在床,遍請名醫也沒治好,至于老家在哪兒蕭乾沒說,但我看那信紙好像是澄心堂紙。”
澄心堂紙?
蘇哲面色大變。
“曉兒,你沒看錯?”蘇哲的聲音都微微的有些顫抖。
蘇千曉見此心里一動,面上就懇切起來,
“爹,不會錯的,那種紙很特別,之前看書上形容是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我瞧著就是那樣的。”
“并且,那紙的右下角還有一個極小巧的印記,用小篆寫著個‘蕭’字。”
唉……
自己這說起謊來真的是越來越信手拈來了,蘇千曉望著蘇哲臉上震驚的表情心里有些復雜。
但她很快就收起雜念,只不安的低聲問,
“爹,您怎么了?莫非蕭乾這家里背景有什么問題?”
柳氏聽她這么一說也著急了,忙拉了一把蘇哲的胳膊,
“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乾兒他家真的有啥不對勁兒的嗎?”
蘇云澈也緊張的望過來。
蘇哲只瞪著蘇千曉,好半晌才嘆了口氣,悠悠道,
“別的不好說,但是澄心堂紙可是出自這大陸上最強大富饒的國家——永清國,這種紙據說產量稀少,偶爾能流傳在外的也賣到了一兩金子一張,”
“那么,既然能用這種紙往來傳信,還能在紙上印上家族的記號,那么蕭乾所在的蕭家,極有可能是來自永清國,”
“即或不然,也必然是其他國家的頂級豪門了。”
屋里一下安靜下來,好一陣都只能聽見四人輕輕的呼吸聲。
咕咚——
蘇云澈咽了口口水,有些艱難道,
“爹,你……你見過那什么澄心堂紙嗎?”
蘇哲瞥了他一眼,苦笑不止,
“還真沒有,再說咱們家不過做的小本買賣,用那么貴的紙做什么?”
一張紙賣一兩金子,他蘇家的全副家當放一起也不過十萬兩銀子,也才一萬兩金子。
說實話,他還真的用不起這種紙。
即便買得起,他也舍不得啊。
涉及到什么頂級豪門,柳氏也有些不安起來,直來回絞著手里的帕子,
“老爺,那……那咱們怎么辦?”
這劇情反轉的太快,原本不過是招了個上門女婿,竟然可能是頂級豪門里出來的公子?
這事也太有點匪夷所思了,她有些懵了。
蘇哲看了蘇千曉一眼,見女兒一臉的驚慌,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起來,便不忍再說,只安慰道,
“既來之則安之吧,乾兒將這事瞞得這樣緊,提也沒提過,想來是家里的事情很復雜吧,既如此,咱們也就裝作不知道吧,一切等他回來了再說。”
那些個豪門恩怨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來往的朋友多,聽也聽過不少,那真真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在他想來那些頂級豪門里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吧。
那如此看來,蕭乾一直隱瞞不說這事,怕的就是他們擔心的吧。
柳氏張了張嘴,想要再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嘆了口氣沉默了。
蘇云澈目瞪口呆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蘇千曉就更直接了,她一直白著臉,神色惴惴,一頓早飯只喝了一口粥,連一筷子菜也沒吃,非常完美的表現出了極度震驚的后遺癥。
這樣一來,蘇哲和柳氏非但沒有繼續追問蕭乾那事兒的具體細節,他倆反而一致過來安慰她。
走出飯廳之后蘇千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