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還要賠本……”
蘇千曉不動聲色的喝著茶,心里卻忍不住嘆息。
安城王家的布莊終于還是漲價了,對此爹娘他們也是憂心忡忡的。
她看在眼里,卻并沒有什么好辦法。
雖然明知道大勢所趨,靖國大軍的巨輪終會碾過來,但是要她勸家里人放棄綢緞莊,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看來不行。
時機不成熟是一方面,另外就是綢緞莊可是蘇家的祖業,不到萬不得已,蘇哲是絕對不會丟的。
大廳里因為人不少,有點鬧哄哄的,但蘇千曉卻支起耳朵耐心的聆聽。
但是,接下來她并沒能聽到什么特別感興趣的信息。
那些人除了聊生意,最愛說的竟然是各地的八卦。
“據說這淮水城的縣令,你知道的吧,他那大兒子竟然有斷袖之癖,放著家里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整日里往城里的花街柳巷里鉆,說是要去找什么小相公,嘖嘖……”
“你這不算啥,我聽說阜陰那邊只要你有錢,甚至連一個縣丞也能買來做呢。”
“還有東鄉那邊最近出了命案了,你們聽說沒,是那大富戶徐家的二公子醉酒失手打死了人,你們猜怎么著,不過花了五十兩銀子徐家就將這事擺平了,苦主反而感恩戴德的呢。”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沒想到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卻只值五十兩銀子……”
“不說這些了,我最近聽說一樁奇事,就是安城的王家布莊竟然來淮水安家落戶了。”
“什么?你仔細講講。”
聽見此消息的人都停下了閑談,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
連之前說宛城布匹漲價的那兩人也望了過來。
大家都是生意人,看來相比于八卦,最關心的依舊是生意場上的事情。
蘇千曉自然也凝神細聽。
但那說話之人卻不知為何,反而將聲音壓低了,聽起來近乎耳語,
“你們不知道,這王家表面上是說王老爺年紀大了,精力有限,安城那邊的產業太大管不過來,所以才想退居到淮水來發展,”
他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是怕人偷聽似的,還伸手攏住了嘴,
“其實啊,是他們在安城混不下去了,這才沒辦法,跑到淮水來安家的。”
蘇千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事情的真相她很清楚,但她還是想要聽聽外面這些人是怎么傳這件事的。
“不會吧,”立刻就有人出言反對,“王家在安城布行里幾乎一家獨大了,怎么可能混不下去?”
“是啊,是啊。”有幾人也立刻隨聲附和。
但那之前透露消息之人卻不屑的翻了翻眼皮,嗤笑一聲,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