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明月高懸,整個江面上寂靜一片。
蘇千曉已經(jīng)睡著了,習(xí)慣性的將錦被團成一團抱在懷里。
忽的一陣微風(fēng)襲來,艙房的門無聲無息的開了,有一人頂著滿身的清暉緩步走了進來。
隨手一揮,艙門被輕輕闔上,他幾步就走到了床榻面前。
望著熟睡的人兒看了半晌,他勾了勾嘴角,很熟練的躺在了床榻最外沿。
蘇千曉睡夢之間,只覺得渾身有些燥熱,便將懷里的抱枕半踢半打扔在了一邊。
但緊接著,她又撈到一個冰冰涼的抱枕。
下意識的上下細(xì)細(xì)摩挲一遍。
嗯?怎么硬邦邦的?
她不滿的伸手拍了幾下,秀眉蹙起。
被八爪章魚一樣緊緊抱住的某人趕緊深呼吸,略作調(diào)整,這緊繃著的身體才逐漸恢復(fù)正常。
小手又探過來了,這兒摸摸那兒摸摸。
嗯,軟中帶硬,手感很好,是她慣用的那個。
于是她嘴角噙著一抹滿意的微笑,手上用了點勁兒,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新抱枕愉快的繼續(xù)著未完的美夢。
被當(dāng)作抱枕的某人低低嘆息一聲,略一分神的檔口,整個身體又控制不住的緊繃起來。
這丫頭將他摟得死緊,上半身緊貼著他的胸膛,一條大腿還搭在他身上。
這睡姿,著實不雅。
而且,即便一動不動,她身上的芬芳還是爭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鉆,再加上她豐盈的曲線正抵在他的胸口……
蹭!
二弟立時精神了,小腹處的邪火瞬間燃遍全身。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他忍著下半身極度的不適,低下頭來。
先是在她額頭輕吻一下,又稍一側(cè)頭輕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雖然睡得很熟,但她白皙的耳垂卻肉眼可見的紅了。
“呵……”他輕笑一聲,重新躺好。
一邊忍著身體上的煎熬,一邊在心里默默念起了清心訣。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二樓船尾的房間里,方素素已經(jīng)穿戴整齊,悄悄打開了自己的艙門。
白紗曳地,輕薄的外袍就那么松松的穿在身上,那脖頸處露出的一小截皮膚便越發(fā)的顯得白嫩嬌弱。
她只帶了金珠一人,主仆倆摸黑,借著月色走進了走廊里。
窸窸窣窣,衣角擦地的聲音極輕。
外頭,甲板上正閉目養(yǎng)神的灰衣人一動不動,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但離灰衣人只不過三四步的地方,王七卻猛地扭過頭,往后看去。
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將養(yǎng),他的腿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夜里輪值的事情本沒有排到他,但他還是經(jīng)過一番努力爭取到了。
沐大夫的醫(yī)術(shù)很好,藥也好,他現(xiàn)在如果不跟人動手的話,日常走動都已經(jīng)沒問題了。
別的干不了,夜里執(zhí)勤警戒還是可以的。
這三更半夜的,船上怎么還會有人走動,要不要去看看呢?
他心里有點沒底,怕沖撞了兩家的主子,但……
好糾結(jié)……
正左右為難之際,耳邊響起似蚊吶的低語,
“不用管,里面有文先生?!?
他猛地回頭,就見像座雕像一樣,一直不發(fā)一言的灰衣人竟然在沖他笑。
好吧。
他松了口氣,重新坐好,不再管身后的事,專心盯著江面。
灰衣人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他兩眼,這才再度閉上眼睛。
這個蘇家人雖然資質(zhì)不行,但還算衷心,可堪栽培一二。
王七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卻給身邊的灰衣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卻說方素素帶著丫鬟金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