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強烈譴責自己的時候,火堆旁已經背過身子去的某人,嘴角卻悄悄的翹起來一個微小的弧度。
最終蕭乾的那件外袍還是穿到了她身上。
待他說此地不宜久留,然后站起身要走的時候,她才留意到他身上那件中衣也有問題。
帶子好像是斷了一條,只剩一條勉強能夠系住,難怪他的胸口處敞開的那么大……
她于是更加的愧疚,連看都不敢看他的臉了。
自己剛才到底干了些什么啊,竟然把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少年郎折磨成這樣。
渾身傷痕,還衣衫不整的……
倆人一道往外走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低聲道,
“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哦。”火堆已經被他熄掉了,黑暗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卻聽的分外清楚。
他那聲“哦”,好委屈好委屈的樣子。
尷尬,真是大寫的尷尬……
關于剛才那荒唐事情的過程她現在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只是她身上除了手腕和嘴唇之外,不說是傷痕了,連一點印記也沒有,但蕭乾身上卻那么……慘不忍睹。
這明擺著就是自己欺負了人家嘛。
這樣想著,她咬了咬牙,
“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一句話說完,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真是沒想到啊,她身為女子,竟然會有這么一天,要跟一個男子說這種話……
黑暗的山洞里安靜了片刻。
然后,她聽到了他的聲音。
“嗯。”似乎是沒有那么委屈了。
兩人一道出了山洞。
外頭的風雨已經停了。
不僅如此,連月亮也重新出來了,江面上風平浪靜的,仿佛剛才那陣暴風雨根本沒來過似的。
蘇千曉四下里看了看,到處都是烏漆麻黑的,啥也看不到。
“走吧,他們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等著。”蕭乾舉目往下游看了一眼低聲道。
這里沒有車馬舟船,只靠走的只怕是到了天明也不一定能回到船上。
最終還是蕭乾帶她一起。
他單手摟著她的腰,沿著河岸就追了過去。
隔著單薄的衣衫,她能清楚的感知到他身上的溫熱,還有那清新好聞的味道。
只要想一想,像蕭乾這樣如珠似玉的人竟然被自己摧殘成那樣,她這心里面就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就好像是小的時候,后院里剛下過雪,一片無比潔白素凈的地面,還不曾被人踩踏過,然后她就那么踩了上去,在皚皚白雪中留下了自己的足跡。
不過,與此同時,她心里也有點疑惑。
蕭乾好歹是個男人,她對他做那種事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的嗎?
按道理不會只有他身上有痕跡的呀?
不過,這雜亂的思緒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因為她已經能看到遠處微弱的燈火了。
他們的船果然就在前面等著。
一株香后,倆人相攜著落在了船舷上。
“少主!”
“大小姐!”
一堆人擠了過來。
隨后又聽“嘩啦啦”一陣響動,打水里頭也冒出了十來個腦袋。
劫后余生,蘇千曉本來是很高興的。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最初的激動過去后,眾人看著她的目光就躲躲閃閃的,連她爹娘也這樣……
啊!
她一下想起來了,不由略微側了側腦袋。
在船上火光的照耀下,蕭乾那半開半攏的衣衫里,各種被她摧殘過的痕跡,看起來竟然越發的顯得猙獰和曖昧?
而她身上還穿著他的外袍,長長的拖在地上,大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