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經營綢緞莊不是不行,但這個生意除了本錢最需要的乃是當地的人脈。
沒有當地豪強大戶的支持,這綢緞生意還真不一定能做起來。
半個時辰后,蘇千曉一身輕松的走出了蘇哲的書房。
她沒有再耽擱,立刻就去了沐玖那里。
而書房里,蘇哲還坐在桌邊,保持著送蘇千曉離開的姿勢,半點沒動。
好半晌后,蘇安實在是忍不住了,悄悄來到他面前,低聲道,
“老爺,您……沒事兒吧?”
怎么大小姐一走,老爺就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呢?
他剛才雖然在門外守著,但只顧著阻擋想要來找蘇哲的人,對于這屋里的談話并沒有聽見多少。
經蘇安一提醒,蘇哲徹底回過神來。
他深吸一口氣,大手一揮,
“你去請二爺和三爺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蘇安心中一跳,連忙點頭稱是,也不敢耽擱很快就退了出去。
臨走前,他又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瞧老爺這雙眸發亮,紅光滿面的樣子,他們蘇家莫非這是有什么喜事?
再一聯想到剛才是大小姐在與老爺說話,又一想前天姑爺身上那令人難忘的銷魂痕跡,他心里猛地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是……
他頓時心頭狂跳,止不住的興奮。
將蘇明和蘇天請過來之后,他還是沒能忍住,將自己的這番猜測告訴了自家婆娘。
結果,不出半日,這大船之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除了悶頭忙于制藥的師徒三人之外。
三層書房里,蕭乾正靠在書案后頭的椅子上,手里拿著本冊子隨意的翻看著。
文青卻滿頭大汗的打外頭進來了。
“少,少主……”
他躬著身子低著頭,并不敢看面前的主子。
蕭乾掃了他一眼,語氣平靜,“什么事?”
“現在船上人都在傳,說少夫人……”文青有些欲言又止的。
“啪。”
有東西落在了平整光滑的書案上,是蕭乾手里的那本冊子。
對面明明沒有什么別的反應,但文青額頭上的汗卻越來越多了,后衣領都濕了。
他哪里還敢遲疑,連忙一股腦兒道,
“不知道打哪兒傳出來的消息,說……少夫人好像是有喜了……”
對面依舊默默無聲,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
“少主,您放心,我這就去查個水落石出,盡快把這事澄清,絕不會讓少夫人煩惱。”
屋里安靜如昔,但周遭的空氣卻忽的冷了下來,似乎有一陣風吹過,文青只覺得后背的冷汗都干了。
似乎是等了一百年之久,他才聽見對面桌案后頭有人聲傳來,
“你下去吧。”
沒有喜怒,沒有起伏。
但是,隨著這句話落下,周遭的空氣卻瞬間又恢復如常。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久留,只恭聲稱是,立刻就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文青有點犯愁了。
少主只說讓他下去,那這流言的事兒到底該咋處理呢?
他一時沒了主意,愁得眉頭緊鎖,頭皮都快被他給抓爛了。
而書房里,蕭乾已經從書案后頭站了起來。
他慢慢踱步到窗口,只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罕見的發了會兒呆。
“孩子么……”
有喃喃低語自他齒縫漏出,雖依舊平靜,但卻字字冰涼刺骨。
又是忙了足足一整天,蘇千曉推開沐玖的艙門出來后先深呼吸了好幾口。
左右看了眼,確定無人后,她才伸展雙臂好好活動了一下筋骨。
天邊一彎新月遠遠的低垂著,由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