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是身在敵營之內呀,對于敵人給的吃食,師父和師妹他們怎么能夠毫無芥蒂的入口呢?
帳篷里雖說沒有人伺候,但門口卻站著兩人,他不敢大聲說話,連開口都有些猶豫,只拼命的對蘇千曉使眼色。
蘇千曉只當沒看見,只顧埋頭苦吃。
“行了,小木你趕緊吃吧,別瞎擔心了,既來之則安之,不要把心神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最終還是沐玖看不下去了,拿筷子敲了敲小木的腦袋。
小木扁著嘴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粥碗。
洗漱過后,蘇千曉也沒再去找吳白他們,而是快速的鉆進了自己的帳篷里。
師父說的對,左右暫時是跑不了了,那還不如吃好喝好睡好,提前為接診做好準備。
他們這邊熄燈就寢,吳白那邊也忙的差不多了。
“哼,沐仙酒那個家伙還是那么的裝腔作勢會享受,我這兒累的半死,他那兒倒好,直接吃飽喝足倒頭睡大覺了。”
直到晚飯端上來,吳白還在憤憤不平的碎碎念。
景言忍不住扶額苦笑,
“師父,您說這回真的有希望嗎?我父親的病……”
“言兒,”吳白嘆了口氣,順著他轉移了話題,
“若連沐仙酒那個瘋子都沒辦法,我看這世上就再沒人能行了。”
“嗯。”景言應了一聲,微微垂了眸。
“想當初,你師祖教我們的時候雖然是一視同仁,但沐仙酒那個家伙天賦最差,問題最多,經常纏著你師祖,一問就能問到大半夜……
我們都取笑他,說他這樣笨還學什么醫,干脆換個營生做好了,
哧……那家伙對我們的這些冷嘲熱諷根本不理睬,除了纏著你師祖問問題之外就是貓在自己的屋子里看書,
沒想到,就他那樣的書呆子,最后卻竟然能得了你師祖的衣缽,也得了小師妹的青眼……”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妥當的話,吳白輕咳兩聲,
“不早了,你忙完也早點睡吧,主……老爺明日應該就能到了,咱們要養足精神才好。”
“嗯,徒兒明白。”景言恭聲道。
待吳白走了,這帳篷里再沒了旁人,他這張如玉的面龐上神色才逐漸冷了下來。
一改往日的春風拂面,換上了令人感到心驚的肅殺。
卻說蘇千曉這邊,雖然躺在舒適豪華的帳篷里,身子底下的墊子也夠厚,幾乎感受不到地面上的潮氣和碎石,但她還是有點難以入睡。
也不知道爹娘他們都走到哪里了,路上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她翻了個身,停了幾息又重新翻回來。
帳篷外頭天已黑透,連鳥叫聲也沒了,只剩蟲鳴。
她這心里煩躁,更是越發的睡不著了。
正糾結間,后背猛然貼上了一個溫熱而寬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