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怎么說話的知春宗宗主向懷義捋了捋自己的長髯說道“太宰,這次探尋人皇密藏如此隱秘,竟然有黑衣人和影地兩路人插手搶奪,此事不可小覷啊!”
喻青山地位尊崇較五宗宗主也不遑多讓,聽向懷義話中略有責備之意,不由得有些面上過不去。
離武宗宗主林凌一與喻青山交情深厚,見喻青山不語笑道“天邑大影間人不少,竟然連太醫(yī)沐龍都是。看來今后大司寇府要加強排查才是。不過這次多虧有青山兄在,才能收獲六經(jīng)啊。”
聽林凌一一番話,向懷義知道自己話說重了,忙道“正是!正是全靠青山兄力挽狂瀾。”
喻青山微笑搖頭“機緣巧合而已,如果是其他四位追上那影伍七子之一,必也能攔下六經(jīng)。”
太一宗宗主余青巖道“師兄,現(xiàn)在看來那大影應(yīng)該是在鳳鳴秘道顯現(xiàn)之前就啟程前來天邑的,且目的很可能就是探尋人皇密藏。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可以說大影那邊有人深諳典故,早就有人皇密藏的信息?難道”向懷義忍不住插嘴道“難道影地來人有天柳皇族一脈?”五宗宗主不由得都沉下臉來。
雖然天柳破滅已是過去兩百余載,但天柳人皇遺孤當年不知所蹤始終讓五宗高層如鯁在喉,多年來從未放松探查尋訪。影地來人潛入天邑、鳳鳴尋找抱一經(jīng),不用想便是與蘇伍恢復修行有關(guān)。但來人能夠如此精準地搶在中州五卿之前進入人皇密藏,這絕對不是巧合,必然有人熟知人皇密藏的實情。
當今天下雖然五宗如日中天,中州盟威震四方,但五宗轄地內(nèi)大國兼并小國之事已有發(fā)生,大影崛起,大庸蠢蠢欲動,西北真戎之禍愈演愈烈,如果此時有一天柳后裔得抱一經(jīng)而至修為絕頂,引動天柳余孽是否會攪動天下?當年天柳消失的天柳近衛(wèi)后裔會不會應(yīng)聲而起?
“絕不能讓大影來人逃回去!”余青巖道。喻青山點點頭“月羽已同鳳鳴五子率人追蹤,我已經(jīng)下令中州盟境內(nèi)各地攔截。”
余青巖道“月羽運籌帷幄當能不負眾望。但為防萬一,我們應(yīng)當再派些歸一境前去追蹤。”
見眾人點頭贊同,余青巖道“我等隨員就在側(cè)廳。事不宜遲,就讓他們?nèi)グ伞!庇嗲鄮r又卻轉(zhuǎn)頭向向懷義道“向兄,你帶來的人好似是呂尊吧!青山兄方才言道那呂子敬應(yīng)該就是影伍七子之一的呂敬,派呂尊去合適嗎?”
向懷義笑道“正是呂尊,這次我以宗主令才讓他六年來首次出山。該是用用他的時候了,這次機會正合適。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應(yīng)對!”
喻青山在一旁一直不語,此時方道“好了,就這么辦,我這就去側(cè)廳安排。”說罷便自去了。
五宗宗主又議論起那地宮出現(xiàn)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修為高絕,蹤跡全無,幾人倒是沒有什么對策,說了一陣,便閉目養(yǎng)神。不知各自心中在想些什么。
午夜時分,呂子敬和千雄兩人急急緩緩、策馬而行已是兩個多時辰,前方一座黑黢黢的高山近在眼前。兩人入夜后自北天河北岸上岸,千雄在一處河衛(wèi)營偷了六批馬,兩人馬不停蹄向西而來。
到了山腳之下二人下馬,呂子敬說道“越過此山,就是三千里松原,松原林木繁茂、溝壑縱橫,我們進入松原以后追兵想要找到我們就沒那么容易了。你打馬向北,我們進山。約莫明日晨時進入松原,到哪里我們再休息。”
千雄提劍輕刺馬臀,六匹馬嘶鳴而去。呂子敬道“走上面,切記不要留下痕跡。”說罷縱身而上沿樹梢向山頂而去。千雄緊隨其后。
夜深人靜,只有官道上的轔轔馬車之聲響個不停。龜背、鳳尾兩山域之間是一處寬約十里的平原,官道寬闊平坦,雖然在深夜,籍著月光載著柳散之等人的馬車也可快速而行。
奴戶老吳連夜趕車已是疲憊不堪,靠在車門上打起了瞌睡。榮城聚精會神地駕著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