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刑架之上,兩個人已經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人形了。
這里的刑罰,他們全部受遍了,他們還在咬牙堅持,疼到最后,疼痛便已經讓人感到麻木了,就連死亡,都不那么令人懼怕了。
“趙大人。”
見到趙忠回來,歐陽向川似乎心中早有預料,并沒有太多的驚訝。
“歐陽大人。”趙忠向他拱手,目光卻始終落在那兩人的身上。
他們實在是太慘了,慘到,一向在戰場上廝殺慣了的趙忠,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審了半天,什么都不說。也不知朱本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的湯藥,讓他們如此效忠于他。”歐陽向川冷笑,卻是看著趙忠的。
趙忠也跟著笑“是啊,朱本慣是會掌控人心的。他手下的親信,不都是死士嘛,歐陽達人也早該習慣了。”
“可是朱本已經死了。”歐陽向川說“一個死人,還有什么可值得效忠的?”
“這些人,不都這樣嘛……”
面對歐陽向川的提醒,趙忠始終模棱兩可的應付著。走到趙忠的面前,歐陽向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兩下,足以讓趙忠的心高懸到喉嚨。
“大王那邊不能少了人保護,鳳考是你的地界,就由你來審問吧。”
說完,歐陽向川就這樣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鳳考地牢。
“大人就這么放過他們了?小的看著,他們明明差點就要交代了。”
歐陽向川的審問技巧是非常厲害的,在他的嚴刑逼問下,兩個人雖然始終沒有說什么,但是精神意志上已經有所崩潰了。按著這個進度下去,他們不出半日就會交代。此時,就這樣交給了趙忠,著實可惜。
“說的多了,我聽得也多,聽得多了,我就得做點什么。現在這樣挺好。反正也是在趙忠的地界上出了問題,他的錯他來承擔,這不是很好嘛?我們也落得個清閑。”
那手下若有所悟,但是想了想,又不是十分理解“可既然大人不打算插足此事,為何還要跑這一趟,在大王的面前毛遂自薦呢。”
如果歐陽向川本來就不打算審問刺客,那么從一開始,他不建議蕭毅詳查便是。那么,接下來的程序,自然由鳳考城城主趙忠來完成。
歐陽向川笑了笑“說你最近不夠機靈,還真是不機靈。那趙忠又不是壞人,和我關系又不錯,我又怎么會奪了他的功績呢。”
手下撓了撓頭,對歐陽向川的說辭很是不解。
另一個心思活絡的手下低聲說“要不是咱們大人自告奮勇,那趙大人又怎么會急于趕回來與刺客周旋呢?他既回來了,就還是大人的朋友。若不回來,那大人也不必給他留情面了。”
“啊?”
那手下還是聽得云里霧里的。
歐陽向川被他呆呆的模樣逗笑了,一邊笑,一邊背手走下了石階。
“已經告誡過你們多時,已不是最佳時機,行動切莫莽撞,可是你們偏偏將我說過的話,當成耳旁風,一意孤行。現在成了階下囚,你們開心了?”
趙忠坐在歐陽向川坐過的位置上,那里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與這周遭陰冷的空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忠看了看面前的桌子,上面的紙張上空無一物,只有飛濺而來的一抹殷紅,在紙上暈開了一道恐怖的痕跡。
“想做成大事,必須要學會審時度勢。你們就是不會看形勢,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如今的情況,是死了人的。人命就是燎原的火種,想要熄滅,不賠上性命是斷不可能下得了臺的。”
趙忠的話,他們聽進去了。其中一個稍稍年長的黑衣人,慢慢地抬起了頭。他很虛弱,血柱順著他的脖頸流下,那是蓄積在他口腔中的瘀血,牙齒咬碎,鮮血直流。
“我如今年歲不小,已經過不起那般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