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張大嘴巴,嗓子發(fā)緊,愣是說不出一個字。淚水早就涌出眼眶,熱辣辣從臉上滾落。
這張臉,這個人
曲毓琬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哭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小姑娘,你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呀。”那個取笑過曲毓琬的人蹲在她面前,試探著問她。
曲毓琬沒理會,只是抱著膝蓋坐下來,看著對面的人。
這張臉,曲毓琬何曾熟悉。
可是現(xiàn)在,他像一座冰山一樣坐在對面,都不看曲毓琬一眼,要不是為了烤火,說不定他會坐到離曲毓琬最遠的地方去。
“我以為,等我見到他,我會一下子撲進他懷里,告訴他我是他的琬兒,他的心上人。可真的見到了,我怎么覺得他離我好遠?”
曲毓琬不敢貿(mào)然說話,她怕嚇走了魏卿塵。
“我終于明白,魏熠當(dāng)時見到我的時候為什么那么莫名其妙了。原來,這種相見不相識的滋味,這樣磨人。”曲毓琬心里暗想道。
“小姑娘,嗨!”那個取笑曲毓琬的人,伸手在曲毓琬眼前晃了晃,曲毓琬才回過神來。“不要看了,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頭兒了?”
“丁壯,閉嘴!”魏卿塵端坐如鐘,只有動了動嘴皮子,他的聲音,依舊那么蠱惑人心。
“哦。”丁壯退后兩步,坐下來烤火。
“魏卿塵。”曲毓琬看著對面的人,不自覺地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然后,她馬上后悔了。魏熠在人前冷若冰霜,那魏卿塵肯定是一樣的性子,自己這一聲“魏卿塵”,不知是福是禍。
曲毓琬低下頭,裝作自己什么也沒說。
魏卿塵正思量著如何勸說兵神回朝,這一聲心酸又深情的“魏卿塵”讓他一愣。
眼前這個女子,自己不曾見過,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魏卿塵心里想著,臉上絲毫沒有表情。
“頭兒,我就說,這小姑娘看上您了吧,看來,是早就看上了,不然怎么連您的名諱都知道呢。”丁壯忘了剛才魏卿塵讓他閉嘴的事。
坐在他對面的樵義夫看了眼魏卿塵,“丁壯,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邊說邊給丁壯使眼色,示意他看魏卿塵的冷臉。
丁壯側(cè)臉看去,頭兒果然生氣了,眉頭緊緊皺著。
草屋里的氣氛開始變得沉悶。曲毓琬和魏卿塵想著各自的心事,不時偷瞄對方一眼。
“小姑娘,你認(rèn)識屋外那具白骨嗎?”丁壯還是坐不住了,開始沒話找話。
曲毓琬側(cè)目看了丁壯一眼,沒說話,繼續(xù)低頭想自己的心事。
“小姑娘,為什么野獸來的時候,你自己躲在草屋里,把那人堵在門外呢?你要是開門讓他進來,他也不至于變成一具白骨呀,你是不是怕引狼入室,所以就沒有救他?”
天黑,他們沒有看見那七零八落的繩子。
丁壯自顧自分析者,沒注意曲毓琬滿眼憤怒的盯著自己好半天了。
樵義夫見自己家這憨憨沒發(fā)現(xiàn)人家小姑娘發(fā)怒了,使勁咳嗽起來。
魏卿塵沒看見一樣,依舊穩(wěn)如泰山的坐著。
“樵義夫,是不是煙都冒到你那邊去了?”丁壯轉(zhuǎn)過臉,才看見曲毓琬瞪著自己。
“看吧,被我說著了吧,他不會是你仇人吧?不然你也不會見死不救。”丁壯自以為是,還有點得意。
曲毓琬想起自己打開門,那匹母狼朝自己撲過來,自己關(guān)上門的那個瞬間,心里五味雜陳。
現(xiàn)在丁壯這么一說,曲毓琬有種被人看穿的惶恐和羞憤。
她咬緊自己的嘴唇,朝著丁壯的臉就招呼了過去。
“你瘋了?我只是瞎猜胡說的,你就打我!”丁壯盡量避開曲毓琬的攻擊,沒想著真和她打。可是曲毓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