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魏卿塵稍作休息,就帶著樵義夫和丁壯離開了。
曲毓琬站在院子北角的塔樓上,看著那一抹翩然的背影走過石橋,回頭望了一眼自己家的院子,轉身走上了官道,隱沒在樹影里看不見了。
曲毓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從前天半夜見到他,到他離開自己的家,魏卿塵始終沒有正眼看過自己,說不失落是假的。
“魏卿塵,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曲毓琬多想,現在就騎上青騅,追出去告訴他,自己要跟著他上戰場,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爹爹和二娘就自己這一個女兒,她不能離開。
魏卿塵走了,是該解決自己和孫家的事情了,說到底,孫秀才的死雖然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但也和自己不無關系。
曲峻原送走魏卿塵,回到房里準備午睡。
“二娘,我可以進來嗎?”曲毓琬站在門外問道。
田氏看向曲峻原,曲峻原點頭。
“進來吧。”田氏朝門外說道。
曲毓琬進去,見爹爹坐在桌前,二娘立在一側。
“爹爹,二娘,有件事,女兒不敢說。”曲峻原夫婦平日里寵女兒,可這件事事關人命,曲毓琬不敢怠慢。
“說吧。”曲峻原看女兒的態度,這是有大事。
“孫秀才,死了。”
“什么?”田氏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的?我沒聽說啊?”田氏預感,女兒惹上麻煩了。
“怎么回事?”曲峻原低聲問道。
曲毓琬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怪不得,魏賢侄臨走留給我那封信。”曲峻原命田氏去書房取那封信。
當時,魏卿塵把那封信給了曲峻原,說要是曲毓琬有麻煩,就打開這封信,或許能幫到她,如果沒有,就當自己沒留這封信,燒掉便是。
曲峻原以為,是魏卿塵對自己的女兒有意,才留的信,現在看來,他是想幫女兒的。
田氏打開信,上面是魏卿塵的證詞,還蓋著他的私印和威戎大將軍的官印。
“爹爹,我不是故意不救他的,當時,我只能保住自己了。”
“毓琬,你沒有錯,他活該,心思如此陰毒,死了才好!”田氏不等曲峻原發話,搶先說道。“還好你沒事,萬一你出了事,我和你爹爹怎么辦?”
田氏說著,把曲毓琬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
“他是該死。”曲峻原面無表情,“只是,孫家遲早會發現他不見了,查下來,很快就能查到毓琬身上,不如,我們主動報官澄清此事。”
曲峻原派人找來了那三個獵戶,帶著他們去了縣衙。
縣官按照曲峻原說的,找到了孫秀才的尸骨,經仵作驗過,確定人的確是被野獸撕吃而死。
孫母接到縣衙的告知,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那晚出門時,兒子告訴自己,他要去參加書會,孫母一直以為,兒子是參加書會去了。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孫母開始哭罵曲家,說是曲毓琬害死了自己的兒子。要求曲毓琬嫁過來替自己養老。
“親家母,你不要忘了,是你自己的兒子先綁的我女兒,你要我女兒去守寡一生,我是不會答應的。”曲峻原想,就算你兒子沒死,就沖著他卑劣的人品,我也不會和你家結親了。
孫母喪子心痛,糾纏不休,最后,縣官判曲峻原給孫母二百兩銀子,了結了兩家的親事。
曲峻原看在親家一場,給了孫母五百兩銀子養老。
“這五百兩,就當換我女兒一生自由。”曲峻原對孫母如此說道。
孫母拿了銀子,就退了和曲家的親事。
前前后后三天,曲峻原終于辦好了這件事。只是如此一來,自己女兒的婚事就不容易了,這件事鬧得縣里人盡皆知,看來,這縣里的人沒人愿意和自己家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