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曲峻原替女兒系上斗篷,帶她往馬房走去,田氏跟著。
曲峻原和曲毓琬上馬從后院離開后,田氏還在后門口不肯進去,她總覺得,自己要和女兒永別了。
“夫人,回去吧,夜里冷。”在郝伯的提醒下,田氏才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月黑風高,幸好曲峻原的老馬熟悉這條路。
剛出門,父女倆信馬由韁,慢慢走著。
“爹爹,我們?yōu)槭裁赐砩铣鲩T,白天不是走的更快嗎?”
“琬兒,我擔心,摘星教的人已經找來了,所以,我們要謹慎行事。”事關女兒性命,曲峻原不敢有絲毫大意。
“當年,娘親是用什么方法打退他們的?”曲毓琬也想學那樣的本事,學會了,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滾月之夜會不規(guī)律的出現,難道自己要一輩子這樣藏著嗎?
曲峻原的臉遮在寬大的斗帽里,加上黑夜的掩蓋,曲毓琬看不清爹爹的表情。
唯有踢踢踏踏的馬蹄聲不斷。
半晌,曲峻原開口了。
“咒術,三苗女子多多少少都會一些,你娘親不算高手,但也不是泛泛之輩。”
“我娘親,好看嗎?她們三苗族女子,和咱們大周女子一樣嗎?”
這么多年,曲毓琬其實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娘親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可是二娘和爹爹守口如瓶,從不對她講起。
“你娘親,就像春天的朝陽,明媚熱情,大方直爽,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曲峻原說起阿曼,曲毓琬感覺夜風也開始變得溫柔。
曲毓琬心想,“爹爹,不用等,我現在就明白,因為在我心里,也有一個太陽般的存在,那就是魏卿塵。”
“爹爹,我娘親長什么樣子?她叫什么名字?”剛才爹爹的描述太籠統(tǒng),曲毓琬想知道的仔細一點。
“你娘親叫阿曼。她長得像你,又不像,你娘親更嬌小些。你們的眉眼倒是一樣,可你娘親眼神活潑些,卻沒你這么野。”曲峻原憑著記憶,區(qū)別阿曼和女兒的異同。
“我哪里就野了?是這大周對女子太苛刻了而已。”
要是大周的人們知道曲毓琬是個現代人,知道女子在現代可以做的事情,會不會覺得女子都該死了呢?
“不可胡說。”曲峻原每次都這么說,可曲毓琬下次胡說時他還是不會打斷,等女兒說完了再來一句“不可胡說”。
走出豁口,到了大川里的官道上,兩人父女開始馳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