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看樓下和自己打招呼那人,她并不認識。
“玉琬姑娘,可否下來喝一杯啊?”那人仰著頭,笑呵呵一張臉對著曲毓琬。
曲毓琬看他神態清憨,不是輕薄之人,便轉身關上房門下去了。
此時大廳里的人三三兩兩,來來往往,有的姑娘和客人嫌吵,就去了姑娘的房間小坐清談。
曲毓琬下了中央的樓梯,朝著那人走去。那人獨自一人站在人群中,曲毓琬從樓梯上向下看的時候,那人落在眼里是孤獨的。
“先生,玉琬有禮了。”曲毓琬對他行了個男人之間的禮。
那人呵呵笑了,“玉琬,喝一杯如何?”
曲毓琬不勝酒力,但是眼前這人頗有閑云野鶴之態,曲毓琬樂意陪他喝點兒。
“好,先生請。”曲毓琬不想和其他客人一樣稱這人為官人,這人的風度,配得上先生二字。
兩人坐在角落里的一張小幾邊,“敢問先生是何人?”
曲毓琬很好奇,這樣一個有遺世獨立之資的人,到底是誰。
“鐘離長風。”鐘離長風解下腰上的酒瓶子,給曲毓琬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曲毓琬看著杯中醇儼的酒,紅中帶褐,映照得白瓷酒杯波光瀲滟。子打開酒瓶子,一股果子的鮮香帶著酒的醇厚撲鼻而來。
“鐘離先生,謝謝你的美酒。”曲毓琬舉杯敬鐘離長風。
鐘離長風仰頭一飲而盡,“玉琬不必見外。”
曲毓琬看鐘離長風如此暴譴天物,心中那個惋惜啊。
果子酒一般都是色淡味香者為佳,可是只有一種酒除外,那就是香蘭泣露。
香蘭泣露色澤秾艷,酒香醇厚,果香幽遠,是極難得的仙品,飲此酒一般都是細品,這鐘離長風卻是一飲而盡。
曲毓琬有種看八戒吃人參果的遺憾。
鐘離長風看出了曲毓琬的驚鄂,“酒嘛,再好都只是酒。”
“鐘離先生,這香蘭泣露極為難得,先生卻是司空見慣,先生到底是何許人?”在大周,能喝到香蘭泣露的已是非富即貴,鐘離長風這樣喝的,怕是沒幾人。
鐘離長風抬頭撥開散落的一縷頭發,伸場脖子看著曲毓琬又是呵呵的笑。
“玉琬你初來京城可能不知道,我就是鐘離家的那個瘋子。”
“瘋子?怎么會?先生風流不羈,如長風般灑脫自然,當是謫仙人才對,怎么會是瘋子?”
曲毓琬眼里,鐘離長風大有名士之風。
“哈哈哈!”鐘離長風仰頭大笑。
“玉琬你看,滿醉春樓的姑娘,哦不,是這條街上的姑娘,除了你,誰愿意陪我喝酒,我可不就是個瘋子嗎?”
曲毓琬不信如此美酒佳人,姑娘們竟然沒人愿意陪他。“這是為何?”
“自古以來,美人愛英雄,再不濟,也是愛才子,誰愛一個整天只知道游山察水的閑散之人?”
“也對。先生是做什么的?”曲毓琬聽鐘離長風說游山察水,她不相信他僅僅是游山察水。
鐘離長風放下酒杯,指著曲毓琬露出老狐貍般的笑容。“玉琬,桐郎果然沒有胡謅。”
曲毓琬剛才只顧著探究這位先生的風骨,沒太注意他的姓氏。“先生和鐘離楚桐是一家人?”
“是,我是他叔叔,桐郎讓我來看著你,他自己去張家了。”鐘離長風本來要睡覺了,鐘離楚桐影視把他拉起來,告訴了他自己對曲毓琬的仰慕和今天在慕西山發生的事。
鐘離楚桐怕張錦媱對曲毓琬不利,特意讓鐘離長風來看著曲毓琬。
曲毓琬沒想到,鐘離楚桐經是如此心思細膩之人。
“鐘離先生,我要是怕張小姐報復,當時我就不會出手了。”曲毓琬端起酒杯,細細抿了一口。
鐘離長風端詳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