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拖著殘腿進(jìn)了茅草屋,把里面正在煮晚飯的婦人叫出來,就看見魏卿塵倒在地上紋絲不動,胳膊上的血窟窿又開始往出冒血水。
“嫂子救命。”曲毓琬指著地上的魏卿塵對婦人叫了聲救命,自己也一陣眩暈,倒了下去,她能撐到這里,也全是意志在撐著了。
“阿公,你快來!”桂花看著門口的兩個(gè)人,不知道該怎么辦,跑到屋后喊了聲正在給芋頭澆水的公公。
“怎么了!”李阿公放下手里的水瓢,朝著兒媳婦這邊跑過來。
“阿公快來,咱們家門口,就在門口。”桂花從小就在這個(gè)村子里長大,長大后就嫁給了青梅竹馬的李阿牛,到過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五里外的鎮(zhèn)上,哪里見過這樣血糊糊的兩個(gè)叫花子。
她本來就被突然走進(jìn)來的曲毓琬嚇得不輕,好容易跟著曲毓琬出來,結(jié)果地上還躺了個(gè)死人,叫她怎么不害怕。
“門口?什么在門口?”李阿公跟著桂花來到屋前,曲毓琬和魏卿塵一橫一豎都倒在他家門口。
“阿公你看,這兩個(gè)死人怎么辦?”桂花躲在李阿公身后,指著地上的兩人。
“死人?這人能到這里才倒下,就不是死人。”李阿公走上前摸了下兩人的脖子,雖然燙得厲害,但脖子上的跳動很明顯,看來沒有性命之憂。
“來搭把手,先把人搬進(jìn)去。”
“我不敢。”桂花向后縮著,這兩人看上去臟兮兮的,滿身血污,她不敢上前。
“不要怕,人不會死的,倒是這樣耽擱下去才會死人。”
桂花和李阿公把人抬到屋里的床上,才看清這兩人都出奇的好看。“阿公,他們是人嗎?”
“不是人難道是鬼!好了,你給他們清理一下,我去鎮(zhèn)上請大夫。”李阿公也是服了自己的兒媳婦,膽小就算了,智商怎么還總是掉線呢。
“血糊糊的,我不敢。我灶上還做著飯呢。”桂花看著這兩人都害怕,哪里敢去碰。
“晚點(diǎn)吃飯能餓死你!我回來前把人給我洗干凈,傷口那里不要碰!”李阿公真是被自己的憨憨兒媳婦氣到了。
“哦。”桂花硬著頭皮打來水給曲毓琬和魏卿塵擦洗身體,等擦干凈了臉,也不覺得害怕了。
半個(gè)時(shí)辰后,李阿公帶著鎮(zhèn)上的大夫來了。
大夫在油燈下檢查了兩人的傷口,叫桂花燒了熱水給兩人清理了傷口,打算先刮去上面的腐肉,再敷上自己帶來的傷藥包扎。
“那就動手吧大夫,看人都燒成這樣了,再不救治怕是真的會死人的。”李阿公端來水,催著大夫快點(diǎn)救人。
“我就說了,萬一人死在咱家怎么辦?”桂花從廚房出來,站在門口抱怨道。
“我沒有麻沸散,就怕把人疼死,你給他嘴里塞塊布。”大夫拿出一套銀質(zhì)刀具,打算先給魏卿塵清理傷口。
魏卿塵的小臂被綁在床頭上,大夫首先用一把砭鐮清理窟窿周圍的腐肉,魏卿塵硬是被疼醒了。
“你堅(jiān)持一下,我盡量快點(diǎn)。”大夫看著魏卿塵燒紅的臉變得慘白,知道他疼的厲害。
“不打緊,我還好。”魏卿塵氣若游絲說出這句話,歪著頭看了眼身邊的曲毓琬,她的傷口還沒有清理。
“還是先救她吧,她比我嚴(yán)重。”
“我是大夫,聽我的。我看過了,她的傷口淺,你的比她的兇險(xiǎn)。你不要?jiǎng)樱以琰c(diǎn)給你清理好,她就能早點(diǎn)治傷。”大夫慢條斯理說著,手上卻一刻都沒有停下。
李阿公和折稻子回來的李阿牛站在邊上看著都疼,床上的魏卿塵愣是一聲都沒有吭,刮骨療傷都不吭一聲,。
好容易清理好魏卿塵的傷口,大夫早已是滿頭大汗,給魏卿塵撒上傷藥包扎后,他雙腿一軟躺在椅子上休息起來。
“大夫,救她。”魏卿塵指著身邊的曲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