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焉看見雪下面露出一塊黑色的布來,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個人。
知道了是什么東西,也就沒有那么怕了。
“好像是個人。”阿西焉走上前去,扒開上面的雪,慢慢的看到是一個人蜷在雪地里。
“算了,這人應該是在暴風雪里迷路了,怕是早就凍死了。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上天會收他回去的,我們不要多管了。”
并不是阿骨諾冷漠,在暴風雪里迷路的人,基本沒有活下來的。
而他不埋葬這個人,是因為他們英韃的葬禮是天葬,狼和鷹會帶著這個人去往上天的。
“哥哥,他剛才在動,我真的看見了。”阿西焉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繼續扒著雪。
這些雪借著一點土埂,把這個人埋在土埂下面,挖起來有點費勁兒。
因為雪太厚,阿西焉扒了好久才把人完全扒出來。
“哥哥,幫我把他抬起來。”
“我看算了,怕是早就死了。”阿骨諾雖然嘴上這么說,還是幫著妹妹把人翻了過來。
即使面色慘白,但這個人的容貌實在是驚艷,阿西焉和阿骨諾長了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是個女的,好美呀!”阿西焉把曲毓琬抱在懷里,忍不住感嘆她的美貌。
“既然活著,那就趕緊帶回去吧,能救活最好了。”阿骨諾幫著阿西焉把曲毓琬放在馬背上,脫下自己的牦牛皮袍子裹起來,抱著帶回了氈房。
幸運的是,這個女孩子除了身體上的皮外傷和腳上的輕微凍傷,再沒有受到別的傷害。
曲毓琬能在暴風雪里活著,真的是上天垂憐,命不該絕。
她躺在床上聽著這倆兄妹的對話,心里一亂毛線,不知道怎么解開。
自己是魏卿塵的真命天女,可不要給這個北韃人當什么側妃。不要說側妃了,就是正兒八經的王妃,她也不想當,規矩那么多,得多麻煩。
“哥哥,要不你先出去,我看看她的傷?”阿西焉推著阿骨諾到了門口,對他說道。
“好吧,她的腳凍傷了,你給她抹點藥膏。”
“好的哥哥,我不會讓你的側妃的腳瘸掉就是了。”
阿古諾和阿西焉雖然是王子公主,但是他們和平民一樣,自己能做的事情絕不麻煩別人,這樣可以解放出更多的人從事放牧和紡織。
英韃人口沒有大周那么多,所以每個人都是自食其力,連他們的父王都會自己動手搭氈房,更不要說別人了。
所以給病人上藥,對阿西焉來說不算是降低她的公主身份,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而已。
“什么?讓一個公主給我上藥,我這是積的什么德?”曲毓琬可不知道英韃的情況,這要是在大周,那是藐視皇權的罪過,嚴重點的話,是可以殺頭的。
阿西焉關上門,掀開曲毓琬的被子給她的腳上藥。
“可憐的姑娘,你這是在干什么,一雙腳上的老繭這么厚,這哪是一個姑娘的腳呀。”阿西焉自言自語著,給曲毓琬涂好了藥。
半天,曲毓琬都沒有聽到響動,她以為阿西焉出去了呢,就睜開了眼。
睜開眼才知道,阿西焉一動不動的瞅著自己發呆呢。
“哥哥!哥哥!”阿西焉看見曲毓琬醒了,跳起來跑出去大喊了起來,“你的側妃醒了,你快來看!”
正在給馬群添料的阿骨諾聽到自己的側妃醒了,放下料筐跑了過來。
它們呢兄妹進來的時候,曲毓琬已經坐起來,靠著床頭看著他們。
“你醒了?”阿骨諾盯著曲毓琬,抑制不住的興奮,看來上天是真的對自己不錯,撿到的美女終于醒了,自己可以有個對著全草原炫耀的側妃了。
“我在哪兒?”曲毓琬大約知道眼前這是王子和公主,但是他們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