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魏夫人的目的,曲流素不寒而栗。
“她也想毀了魏氏嗎?還是,她只是想毀了你?”
一個女人,親手養(yǎng)大一個孩子,然后再去毀了他,她圖什么?
魏熠深吸一口氣,開始沉默。
“琬兒,睡吧,我累了。”魏熠想起那些受魏夫人脅迫的日子,身心俱疲。
“好,我也累了。”曲流素蜷著身子,始終不想相信自己的身體里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
她對這個小小的生命,有一種恐懼感。
好像是一個債主,終于要向自己來討債了,而自己還無法去償還,能躲一天是一天。
現(xiàn)在,它追來了,自己無處可躲了,不得不面對。
“為什么,我對自己的孩子是這種感覺?”
曲流素想了一晚上,沒想明白。
她不討厭孩子,可是她怕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好像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一個自己對不住的故人。
大概是想得太多,再后半夜,曲流素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娘,原來你在這里啊,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看,我的腳都磨破了。”
一個還不是孩子的孩子,從大門外走進來,不,他不是在走,那是一種半走半爬的奇怪動作。正常的小孩子,做不出那種扭曲的動作。
曲流素坐在一間破舊的茅草屋里,從窗子里看見那孩子進來了。
“不要過來,你不要再過來了。”她害怕那孩子來找自己,卻又渴望那孩子能留在自己身邊。
就像垂死掙扎的人希望自己活下去,又想快點死掉,結(jié)束這痛苦的掙扎。
就在曲流素在矛盾中掙扎時,那孩子突然哭了。
“娘你不愛我。”他哭著說道。
然后他就從大門里出去了,臨走前好像說他要去找一個愛他的娘,曲流素聽的不是很清楚。
“不是的,娘不是不愛你。”曲流素淚流滿面,她多想把那孩子留住,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困在茅草屋的小床上,下不去。
“娘是愛你的,你不要走,不要走。”可那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曲流素在小床上絕望的哭泣著,責怪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琬兒,醒醒!”魏熠抱起曲流素,搖晃她,但她還是一味的哭泣,沒有要醒的跡象。
她一直哭,眼淚不停地流著。
魏熠沒辦法,拿了一條冷毛巾給她敷在臉上。
“琬兒,醒醒,快醒醒!”魏熠掐了曲流素的人中。
終于,曲流素醒了,但她還是哭,哭的傷心欲絕。
她抽噎著,話都不能說了。
魏熠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不要怕,你現(xiàn)在沒事了,你安全了。”
魏熠以為,曲流素做噩夢是因為白天被薛自秀挾持,她受了驚嚇,晚上才會做噩夢。
曲流素哭完了,好半天才緩過氣兒來。
“卿塵,我懷孕,我隱約是知道的,前幾天,我就嗜睡,例假也推遲了,可是我不敢承認,我要參加比賽的。”
曲流素想,肯定是自己懷孕了不開心,才會做這樣的夢。
“現(xiàn)在,我決定,好好愛這個孩子。”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和睡覺前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這里,有自己的寶寶,他需要自己的愛。
曲流素把自己的夢說給魏熠聽,魏熠聽著心如刀絞。
“我們一定要好好愛他。”魏熠嗓子發(fā)緊,疼的難以開口。
就這一句話,他說出來都要用很大的力氣。
“對,我們要好好愛他,讓他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曲流素心態(tài)變了,整個人輕松起來,她沒有注意到魏熠的情緒,很快又睡著了。
魏熠看著黑暗中曲流素的輪廓,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