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瑞沒有扭捏，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口，不同于牛肉的勁道，五花肉好咬一些，而且味道香噴噴。

“味道很好。”傅景瑞稱贊，“讓我想起在鎮陽城的時候，你二叔的手藝真好！”

趙靈芝點頭，“二叔雖然不是廚子，但是特別擅長烤肉，滋味特別好。你以前吃過烤肉嗎？”

傅景瑞搖搖頭，“不知道，想不起來！不過我可以確定，我很喜歡吃你二叔烤的肉。”

聽到傅景瑞這么說，趙靈芝突然想起那天跟祖母的對話，“對了，你不需要去找宋重陽打探你的口音，我已經給你打探到了！”

“是跟宋重陽嗎？”傅景瑞問道，眉頭微微上挑。

趙靈芝搖了搖頭，發覺傅景瑞對宋重陽一直語氣不善，有敵意，她低估了傅景瑞對宋重陽的敵意。

不過這不是今天討論的重點，趙靈芝回答“不是。上次我們曾經討論口音問題，覺得你的口音跟我奶奶的口音有些相似。雖然我奶奶從來沒有說過娘家的事情，也沒有提她來四姓村之前的事情，但在聽到我的疑惑之后，她破例跟我說，她的口音是京城附近的口音。另外，她說你的口音來自京城，字正腔圓，不會有錯。”

傅景瑞一愣，“原來我是京城口音啊！”

“等到天氣暖和了，你完全可以去京城那邊打探，說不定就能夠找到你的家人！”趙靈芝真誠說道，雖然傅景瑞現在對她有好感，而且她對傅景瑞也有幾分好感，但這絕對不是趙靈芝阻攔傅景瑞尋找自己身世的原因。

“你舍得我去京城？”傅景瑞挑眉問道，“就不怕我查明身世之后一去不回？”

趙靈芝微微驚訝，然后淡然一笑，“那只能說咱們之間沒緣分！”

傅景瑞搖頭，“不，我們很有緣分！”

“呵呵，誰知道呢？”趙靈芝聳聳肩，“如果你不尋找真相，不能有以前的記憶，就算你留在四姓村，你也一輩子心里有遺憾。我倒是希望你在我們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利用找到的線索盡力尋找。

如果還沒有找到你的身份，那么也能泰然處之，不用那么糾結。可是現在你明明找到了線索，卻因為一些兒女情長沒有去尋找真相。等到激情褪去，或許你會后悔當時的選擇。”

傅景瑞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看向趙靈芝的眼神，多了幾分疼惜，“你總是這樣善解人意嗎？”

趙靈芝搖頭，眼神反而有了笑意，“這不是善解人意，這是實事求是。我知道你一直想尋找自己的身世，所以我做不來哭哭啼啼阻攔你。”

傅景瑞想了想，“那些，等到造紙作坊建好之后，咱們有大批量的紙張上市。正好趁此機會我去一趟京城，如果能夠找出我的身世之謎，那自然最好。找不到，我也能釋然。或許我的命運就是如此，也沒有必要糾結。人不能停止不前，總要往前走。失去了以前，得到了現在和以后，也是一種豐厚的收獲。”

趙靈芝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傅景瑞心里疑惑，眼神熱切地看向趙靈芝，“你一直鼓勵我尋找自己的身世，如果我真的要離開了，你會舍不得嗎？”

趙靈芝抬頭，反而泰然處之，“我奶奶曾經跟我說過，有舍才有得！這是做人做事的大學問，我也正在學習中。”

趙靈芝沒有直接回答傅景瑞，但是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事情會遇到很多人，但自始至終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事情可以努力奮斗得到，但是有些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強求。

傅景瑞聽到趙靈芝的話之后，他的心有些頓頓的疼，他可以明確的告訴自己，他舍不得。

如果是以前，傅景瑞得到這樣的線索，會有迫不及待急匆匆趕過去查證。

可是現在，他有幾分猶豫，不想那么快找到現實。